開蚌的遊客自覺排好隊，按照蚌殼上標明的價格，先行繳納錢款。

錢壹負責收銀票，錢貳記賬。

兩人配合默契，有條不紊。

繳納完銀錢的遊客，上臺開蚌，自行選擇開蚌的人手。

秧歌隊的少男少女們從小在河岸邊長大，宰魚開蚌皆是一把好手。

一把把鋒利無比的刮刀在掌心旋轉，在春日暖陽的映照下，反射著耀眼的華光。

“小兄弟，小心點，別撬壞了珍珠。”

一名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來到曹老頭的大孫子，曹山面前，看著他大大咧咧的接過河蚌，拿起刀來就撬，有些心驚。

“大叔，您放一百二十個心。”

曹山憨憨的笑，拍著心口保證：“我家世代是漁民，河蚌從小撬慣了的，一準兒不會撬壞。”

“你慢著點，我不急。”

男子依然不放心，緊盯著他的動作不敢眨眼。

曹山不以為意，悶頭幹活。

刮刀撬開一絲縫隙，小心翼翼的向裡面延伸。

遊客隨著他的動作，額頭冒出細密的汗珠。

“有了！”

曹山眼眸一亮，在碰觸到珍珠的一瞬間收力，刮刀沿著蚌殼縫隙的邊緣遊走。

“是什麼？”

遊客心下暗喜，忍不住的問：“珍珠嗎？”

“是。”

曹山笑著點頭，手裡的河蚌輕微的顫動，垂死掙扎。

“河蚌河蚌你莫怪，你是人間的一道菜。”

曹山嘿嘿一樂，唱了一句幼時的兒歌，手下忽然用力，刮刀將蚌殼撬開。

“珍珠在哪兒？”

男子激動的心跳加速。

“在蚌肉裡。”

曹山咧著嘴笑，熟練的刮開蚌肉，擠出一粒豆粒大小的橢圓形珍珠。

“哈哈哈，真的有珍珠。”

“我的河蚌開出珍珠來了。”

“我是第一個，開門紅。”

男子親眼目睹出珠，比喝了窖藏三十年的女兒紅還要興奮，說話都是暈暈乎乎的。

“有幾粒，拿出來給大傢伙瞧瞧。”

站在臺下等候的遊客和商鋪掌櫃瞬間來了精神，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一共有六粒。”

男子彎下腰，小心翼翼的呵護著掌心裡的珍珠，展示給所有人看。

“真的有啊，個頭還不小呢。”

“可惜不是圓的，圓的更值錢。”

“有就不錯了。”

“可不是，六粒呢，數字多吉利。”

“恭喜你呀老哥，開門紅可是好兆頭。”

“也給我們帶了個好頭，希望大家手裡的河蚌，都能開出珍珠。”

“好，這話哥愛聽！”

展臺下沸沸揚揚，說笑逗趣的聲音不絕於耳。

中年男子聽著高興，走路輕飄飄的，美的快飛上天了。

“老弟，你的珍珠賣不賣？美容坊誠心收購，價錢好商量。”

“賣給我們吧，濟世堂童叟無欺，收購的價格最公道。”

“我們也要，裕豐藥行盛名在外，絕對不會欺騙顧客。”

各大商鋪的掌櫃，更是激動的兩眼放光，迫不及待的爭搶生意。

爭得面紅耳赤，誰也不肯相讓。

“嘿嘿，不好意思嘍，各位，珍珠在下不賣。”

中年男子萬般享受萬眾矚目的感覺，寶貝似的雙手捂著珍珠，嘿嘿直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