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肌膚上盛開一朵褐紅詭暗的花,我無暇去顧及擦拭,端著托盤,踉蹌往殿外行去。
“娘娘未說撤下,你竟敢擅做主張。”水悠的聲音撕破我周圍的寂靜,清晰地刺進耳中。
“水悠,這位嬤嬤,想必年事已高,才會做事不知分寸,你又何必苛責呢。”芊妃的輕言細語,仿同不認識我般,緩緩響起,“皇上,您說是嗎?”
“這甜羹已冷,怎可再讓宸兒食用,自然該拿下去。”天燁冷冷地道,並不回答芊妃的話。
“皇上奴婢知錯了!”水悠聽出天燁的不悅,忙跪地。
“本官尚未說話,你做奴才的,到這麼不知事理,傳出去,倒是本官縱容了你們。”宸貴妃話中有話地斥責水悠,“還不給本官下去。”
“奴婢知錯了,奴婢即刻退下。”
“宸兒的身子還是靜養為上。小允子,傳朕的御輦,送貴妃娘娘回官。”天燁的語意越發淡漠, “芊妃你陪貴妃回竹宮吧。”
“是,臣妾遵旨。姐姐,妹妹扶您回宮。”芊妃似方才未發生任何事般,笑著去攙扶宸貴妃。
宸貴妃未料,天燁竟這麼快就打發她回宮,囁嚅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退到一邊,待她們華服從我眼前逸邐而過,我端著托盤,正欲離去。
“朕——對不起。”他聲音極低,此時,我才發現,殿中,除了我和他之外,其餘人,都被他支使了出去。
我抬起眸華,眼底一片煙霧瀰漫,卻,亦掩蓋了那一瞬閃現的戀眷,悲涼與自憐,而他深邃的眼睛如一泓深水,靜得連暗湧亦消逝無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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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鳳凰泣血謀略深
彼此望著 直到我緩緩啟唇:
“皇上,奴婢當值的時辰到了。”我端著托盤,回身,退出殿外。
萱瀅正從迴廊後轉來,看到我退出殿時,嘴角硬生生牽出一道不屑的弧度,我只作未見,返身,往另一側走去。
天燁,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身為帝王,怎可能不遵循雨露均霑的祖訓,當日,我身為你妃,尚不能要求你獨寵於一身,今時,更沒有資格承受得了你的一聲對不起。
或許,這句對不起,是包涵著另外的意味吧。
可,我寧願聽不懂,因為,懂得太多,心會痛,會無法再去自荷,也無法正視今日的心境。
回到屋內,早早歇下,卻是輾轉不得眠,拂曉時分,起身凝視鏡中的自己時,不禁用花蕊粉稍稍遮掩臉上的憔悴,這也是八年來,再一次對鏡理紅妝,細梳如瀑的長髮,藉著微弱的晨光,隱隱間,烏髮漸漸增多,我將髮髻簡單綰起,僅用普通的銀簪固定。
換上素青的宮女衣裙,小允子已在外面喚道:
“安姑娘,萬歲爺讓你今天侍駕圍場。”
我輕輕應了聲 ,已推開屋門。
今日,便是秋獮典禮。
碧空如洗,清風徐徐,一望無際圍場內,數萬馬匹往來其間。
天燁與隨扈諸王、大臣等立於黃幄前,閱兵南苑,奏樂與諸臣等共飲美酒。
宴飲畢,樹候而射,天燁親射五矢,箭箭中的,驅馳而射,一發又中, 眾臣高聲喝彩間,我侍於一旁,心思沉重。
因宸貴妃有孕在身,故陪同而來的后妃換為芊妃,她美貌依舊的臉上,洋溢著淡淡的笑容,接下來,要舉行的就是塞宴四事。
所謂塞宴四事,指的是什傍、相撲、教駣、詐馬。
前三者,無非是助興的娛樂,最後一事:“詐馬”即賽馬,今年卻是皇子和郡王都會參與的一項活動。
選良馬百匹,去鞍韉列於二十里外,眾位皇子,那王各擇其一乘之,以鼓聲為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