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都我為魚肉了,他們先時好歹是金丹修為,有頭有臉的人物兒,魂飛魄散前,亦想留得體面。
羅水仙淡淡開口,“等一下。”
知趣摸著身上倒豎的汗毛,對羅水仙道,“師父,讓他們趕緊魂飛魄散吧。我的天哪,差點兒被他們奪舍。”知趣並不笨,拜朱鶴所賜,他對奪舍啥的有一定的瞭解。如今一瞧這兄弟倆鬼鬼祟祟的藏他身上,絕對沒安好心哪。對這倆剛開始截殺、後又準備奪舍自己的兄弟,知趣生不出半分同情心來。對知趣來說,朱家兄弟是早死早好。甚至知趣都想著煮一鍋艾靈草,泡個澡燒兩張黃紙去去晦氣啥的。
沒理會知趣,羅水仙看向朱家兄弟道,“青爐鼎缺器靈,你們若是願意成為青爐鼎的器靈,我可以給你們一條生路。”
“青爐鼎?”朱晴聲音中帶出一絲疑惑道,“水仙,青爐鼎在我們兄弟身邊幾十年,只不過是比一般的丹爐成丹品質更好罷了。”
“青爐鼎是傳了數萬年的寶物,品階遠遠高於一般的法寶。”羅水仙的眼神在朱家兄弟的臉上掠過,“我研究了青爐鼎的來歷,據說當年青爐鼎為青爐仙人的弟弟所煉製,畢竟是幾十萬年前的事了,羅浮界對於青爐仙人的弟弟的記載廖廖無幾,不過,他既然能煉製出青爐鼎這樣的寶物,斷然不是無名之輩。我尋遍古籍,才找到一段記載,說是逍遙仙人未成仙時,曾在鬼界受了重傷,甚至連常用的星月刀都遺失鬼界,不復尋回。故此,逍遙仙人想找一位名望極高的煉器大師為他鑄一把寶刀,卻不料逍遙仙人尋之未果,最後,逍遙仙人在一本手札上寫:以身祭器,嘆哉嘆哉。”
羅水仙沒有錯過朱晴臉上的那一抹愕然頓悟,淡淡道,“逍遙仙人與青爐仙人的年代有所重合,故此,我懷疑,這位以身祭器的煉器大師,就是青爐仙人的弟弟。”
面對著羅水仙的眼神,朱家兄弟死鬼之身,竟生出涼意逼人之感。就聽羅水仙繼續道,“青爐鼎當年之所以成為不世法寶,或者正是因為青爐仙人的弟弟在爐鼎成型時,自願獻祭青爐鼎,成為青爐鼎的第一代器靈。”
羅水仙所言,俱是推斷猜測,但是,朱家兄弟明顯受到了極大的震動,朱晴慘然一笑,連說兩句,“怪不得怪不得。”
朱家兄弟已是魂魄之身,做器靈的事並不難以抉擇,朱晴直接道,“水仙,我願意做青爐鼎的器靈,但是,我有條件,你要為朱雨找一具適宜奪舍的身體。只要朱雨奪舍成功,我立時消去記憶,進入青爐鼎,一心一意做你的器靈。”
別看朱家兄弟做殺手殺了不少修士,名聲極臭,是出了名的惡人。彼此兄弟之間感情卻極深,朱雨哪裡捨得哥哥去做器靈,搶著道,“我做器靈,你讓我哥哥奪舍。”
朱晴輕嘆一聲,想握一握朱雨的手,不過,兩人皆是靈體,朱晴的手伸過去,卻與朱雨的靈體交叉而過。朱晴一派心酸,心中已有決斷,轉頭對羅水仙道,“我們兄弟自幼為師父收養,教我們長大成人,修仙悟道,都說他對我們兄弟恩重如山。水仙肯定也不知道我們兄弟為何會叛出師門吧?當初我也不明白為何師父會把我騙入青爐鼎煉化,那時我只以為他要殺了我,故抵死反抗。”
那是朱晴最不願回憶與面對的事,如師如父的長輩,一夜之間變為怪獸,要致他於死地。一個養育教導自己的人,朱晴對師父有孺慕有感激,甚至在那件事之前,朱晴多次想過,天下能讓他為之赴死的,唯有師父一人。
但是,被騙入青爐鼎險些生生煉化時,朱晴方明白,別人的性命永遠沒有自己的性命重要。兄弟二人聯手殺了丹鼎門的前掌派真人,殺一個也是殺,殺十個也是殺。
若是不能削弱丹鼎門的實力,兄弟二人縱使逃出門派,亦後患無窮。事情已經做下了,何不做絕!朱家兄弟的實力那時在丹鼎門已是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