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傳奇色彩,是本局唯一的犯罪心理學專家,該公最擅長的就是給人相面,並把這當作知人善任的一門學問。當時北大有六人報考這個職位,別人的簡歷都是夾滿著作厚厚的一疊,大飛的簡歷才兩頁紙,專家把大飛叫到面前細細端詳了半天,然後拍板說:“就是這小子了。”和大飛一起進來的還有隔壁一人民大學新聞系的兄弟,據說也是給相面相進來的,讓大家頓時深感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最後走進寢室的是大胖,他一進門就讓我們感覺到室內空間頓時侷促起來,這廝一米八五的個子,形體只能用膘肥體壯四字形容,最令人驚奇在於他是寢室裡唯一由家長陪同進來的,他母親一看就是慈母的典範,進門就埋頭幫大胖整理床鋪。而大胖則不緊不慢地從自己的大包裡整理出若干瓶瓶罐罐一一擺在桌上,大家都對他作鄙視狀。
這時大胖突然衝大家抱抱拳,聲似洪鐘:“兄弟我是醫科大學畢業,生平最不擅長的就是整理內務,最愛四處行醫,大家有什麼跌打損傷,儘管開口好了,我一定藥到病除,而且決不收費。”同志們正為沒帶多少藥發愁,沒想到居然有神醫蝸居於我們的陋室,頓時雙眼發亮,紛紛把目光調整為景仰。
所有東西清理完後大家都各自坐在床上發呆,思考著怎麼打發這漫長的三個月以及應對未來的分配,也沒人能坐著空想出什麼結果來。這時候阿軒開始逐個上煙,室內諸君也就二胖接了,看了一眼原來是根“長城”,便一把擲在桌上,問道:“都畢業了你怎麼還抽這種煙?”一臉的怒其不爭。大飛則在一旁語重心長:“抽菸對身體有害,抽差煙對身體更有害。”聽得阿軒真有勝讀十年書的感覺,接著小心翼翼地從二胖手裡接過一根“玉溪”並很快點上。
阿軒發現菸民在寢室中處弱勢,便用警覺的眼光掃視我們,看有沒有誰是在裝君子,於是寢室裡每個人都在悶頭接受審視,一片寂靜。這時候大胖突然忍不住打破了寂靜,放了一屁。
該屁顯然在肚內醞釀已久,屁聲婉轉而悠揚,繞樑三圈,由於大家都不太熟,所以都不好意思笑,寢室裡情形更是尷尬,這時候大飛只好出來打個圓場,他很認真地對大胖說:“聽口音您好像是山東人……”
很多年後,我們才意識到這也算是一個段子。
其實後來摸熟了我們發現大飛其實也是一潛藏的煙槍,這小子打了幾天埋伏後就忍不住向阿軒討煙抽,寢室裡也就時常煙霧繚繞起來。有一次正碰上午休,隔壁的幾個棋手過來向大飛挑戰,大家都圍著觀戰,由於門沒關緊,管理員看見我們寢室門縫裡有濃煙湧出,以為失火,推門而入,見有八個人在同時抽菸,遂罵罵咧咧地走開,但隨後教官就在整個新訓隊進行了整風運動,凡抽菸者和持有香菸者一律拉出去公開檢討,並停課反省。
於是煙一時間成為了各個男生寢室的緊缺物品,和衛生紙一樣,一根菸可以讓二胖打水、打飯、掃地,包括洗衣服(除內褲和襪子)。二胖為此養成一個好習慣,用一個果珍杯子當菸缸,沒煙的時候就找缸內的菸頭頂著,後來他發現幾桿煙槍都是如此,連菸頭都開始緊缺起來。於是每次買菸總要留兩根,放在抽屜裡鎖起來。有一次上課上了一半二胖的煙癮突然上來了,趁課間溜回寢室準備抽根菸解乏,結果發現大飛正坐在他的桌子邊吞雲吐霧,旁邊放著幾把榔頭和老虎鉗……
新民警組成的三個班分別由三名從特警大隊調來的教導隊長管理,但實際上教學訓練全部在一塊兒。時間安排得很緊湊,早上六點吹哨起床圍著操場跑五圈,活絡好筋骨後列隊去食堂啃饅頭、喝稀飯。上午都在一個大教室裡上課,課程包括刑法、刑事訴訟法、行政法、行政訴訟法、警察查緝戰術、戶籍管理等公安必修科目。下午基本上都是佇列和擒拿格鬥的訓練。晚上則是晚自習。說是晚自習,其實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