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刻她的生命可以結束,那麼她會由衷的感謝!
“你冷靜點!”張讓壓制住她的身軀,不讓她傷害自己。
“讓我死,我求你……”
醫生、護士小姐趕到病房裡,最後還是鎮定劑緩和了她的情緒。
張讓彎下身在她耳盼說:“你不可以認輸,我張讓的女人不準懦弱。雪凝,如果恨我可以讓你產生生存的力量,那麼你恨我吧——”
恨你?
徐雪凝在昏睡前,腦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我能恨你嗎?我恨的是我自己……
有一個女人牽絆他的心,讓他總是靜不下來。
聽聞她在琴房,張讓把西裝交給侍女,旋身走向琴房。
然而,當他一推開琴房的門,卻看見徐雪凝滿手鮮血的跪在鋼琴旁,低低啜泣著。
“你怎麼了?”張讓連忙上前拉起她,焦躁、擔憂的看著她雙手上不知為何弄出的鮮血。
那鮮血順著她的指腹不斷沁出,連帶的佔滿了張讓的手,那殷紅的色澤是那樣的炫麗奪目,她看得痴愣,渾然忘了喊疼。
“雪凝,告訴我,發生什麼事了?”他忍不住吼著,掏出手帕包住她手指。
“我……我不知道。”她恍惚的緊。
“在什麼地方弄傷的?”他深呼吸一口,耐著性子問。
她瑟縮著,視線落向一旁,“鋼琴……”
張讓按下琴房裡的對講機,“找醫生過來。”隨即走向鋼琴。
鋼琴蓋上被動了手腳,數十片鋒利的刀片被粘在上面,琴譜裡也夾藏了刀片,此刻正正大光明的閃耀著它嗜血的光芒。
張讓的表情蕭索冷傲,無名火在他心中點燃,很顯然的,山莊裡有人存心要對雪凝不利。
轉身走向徐雪凝,他不捨的攬她入懷,“不會有事的,別怕——”
徐雪凝的臉、眼睫還沾染著晶瑩的淚珠,她無助的靠在他懷裡,她喜歡他的氣息卻又恐懼男性的碰觸,依戀卻又害怕的情緒在拉扯著她,她想退離,張讓的手臂卻將她摟得緊緊的。
“不要、不要……”她又哭了起來,“不要靠近我——”她開始陷入夢魘的揮動雙手,只為了脫困。
張讓為避免她又傷害自己,只得放開她。徐雪凝驚魂未定的逃開,一路踉蹌著回到房裡。
張讓悵然若失,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解救她,才能讓她忘卻所有的痛苦。
她偷溜了,從心理醫生那兒蓄意偷溜的,害得陪同前去的司機、侍女人仰馬翻,只為了找回她。徐雪凝坐上計程車,頭也不回的往孃家而去。雖然母親已經亡故,但那裡總是她認定的一個避風港。
她茫然的看著窗外的景象,不知何去何從的挫敗感盈滿她的腦海。
“小姐、小姐,是這裡吧?”司機叫喚著恍神的徐雪凝。
她回過神看著車外的一切,是,這是她的家。二話不說,她開啟車門跑了出去。
“小姐,你還沒給錢啊!小姐,你給我坐霸王車啊——”計程車司機氣急敗壞的吼著,甩開車門,跟著下來理論。
“我?我沒有錢……”徐雪凝摸摸空空如也的口袋,羞赧的說。
“沒錢還敢坐計程車?”他真是倒黴到家了,“我在這裡等著,你馬上進屋子去拿錢。”
“喔!”徐雪凝跑進小院子,在門前拍打著,“陳媽,開門,我是雪凝,我回來了。陳媽——”
不管她怎麼喊,屋裡就是沒有人出來應門。徐雪凝回頭看著司機兇惡的面孔,心裡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陳媽,開門——”她忐忑的不斷按著門鈴,“陳媽,快開門,我是雪凝……”她忍不住哭了起來,怎麼連回家都沒有人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