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獨剩下康兒這個骨肉,剛有點出息,又遭來這麼個禍害,萬一有個好歹,我怎麼活啊?”大太太急得語無倫次,眼淚又止不住流出來。
“姐你別哭了,眼下不是哭的時候,得快點把姐夫請來,讓他快拿個主意才是,怎麼說這是件大事,要姐夫點頭才行啊!”汪管家耐心勸慰。
大太太收起眼淚,沉思片刻猛然站起:“不用他點頭,這時候他就趴在那賤人的肚皮上,誰去煩他還不招來一頓罵?就算他過來,以他的心性還不得猶猶豫豫啊?要是他還惦記著當年幹下的齷齪事,說不定磨磨蹭蹭沒個主張,今天我做主了,那個天殺的孽種如今就在西面的太金山上,隨時都可能來尋仇,耽擱不得,你立刻騎快馬進城搬兵,越快越好。”
汪管家疑惑地望著大太太:“姐,我怎麼覺得這裡面有蹊蹺,你總把那兇徒稱作孽種,是不是瞞著我什麼?”
“哎呀!都火燒屁股了你還問,快去!你來到陳家不到兩年,自然不懂二十年前的事,等事情辦完了,我再原原本本告訴你,不除掉那個孽種,說不定你我都不得好死,別忘了那個孽種的娘可是你親自駕車撞死的,不除掉他,後患無窮啊!”大太太急得把弟弟推出去。
“好好!我這就進城,你在家等我訊息。”汪管家不再詢問,風風火火地小跑而去……
凌晨時分,太金山上。
星光漸隱晨曦乍現,吳銘站樁完畢再練完一趟拳,撿起衣衫擦去臉上身上流淌的汗水,看了看隆起的胸大肌和幾塊腹肌,轉動一下健壯的手臂,順手一拋將衣衫掛在三米遠的竹竿上,走到空地中間粗大的木樁前,深吸口氣擺出個少見的起手式,雙手一陰一陽如抱乾坤,低哼一聲突然發力,水桶粗的兩米木樁隨之發出沉悶的擊打聲。
一刻鐘過去,吳銘收起最後蹬出去的一腳,雙膝微曲不丁不八地展開個收勢,略作調息過去取下衣衫,一邊擦汗一邊向叮咚作響的小溪走去,蹲在溪邊石板上清洗起來。
擰乾衣衫擦去臉上流淌的水漬,吳銘愜意地抬起頭長出口氣,恍惚間,似乎聽到一陣隱約的腳步聲。
吳銘側耳細聽片刻,緩緩轉頭望向祈真觀方向,終於清晰地聽到陣陣雜亂的腳步聲和雜草的倒伏聲,而且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看樣子不止二十個人。
吳銘來不及思考是什麼人摸過來,四處看看隨即躍起,衝回小屋迅速穿上道袍,從枕頭下抽出毛瑟手槍拉動槍機,紮上連線彈匣的寬腰帶側耳傾聽片刻,毫不猶豫大步掠出後門,敏捷地穿過引水竹筒下方,跨出幾步跳過三米小溪,轉眼間隱沒在大樹後方茂密的叢林裡。
五十幾名頭戴大蓋帽身穿淺灰色軍裝的保安團官兵絡繹摸到木屋前方,帶隊軍官揮舞手中駁殼槍低聲發令,五十幾人立即分散開來將木屋團團圍住,槍口全都對準了大門和兩個敞開的小窗。
“連長,裡面沒動靜,是不是發現我們了?”一個機靈的小兵彎腰來到木樁後的隊長身邊。
連長舉槍虛指前方:“沒看到房頂的鐵皮煙囪還在冒煙嗎?肯定在屋裡,你帶十個人悄悄接近後門,我帶人封住前門,聽到我槍響一響就撞進去,抓不到活的,死的也行。”
“明白了。”
“啪——”
“不許動!不許動……”
槍聲之後一片混亂,連長和十幾名小兵衝進屋內如臨大敵,可屋裡半個人影也沒有,整潔的屋子空空蕩蕩,床上的薄被摺疊得整整齊齊,只有壁爐邊上的銅壺不住地冒出蒸汽。
“嘛逼的,他一定是發現我們摸過來了,看樣子估計沒走遠,說不定就藏在附近,給老子搜!”連長惱羞成怒。
一群小兵已經亂哄哄湧進來,兩名排長來到連長身邊:“這荒山野嶺的不好搜啊,聽說歹徒手上有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