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可曲寧萱此時已遮蔽了全身的感知,他亦無法詢問任何問題。
【任何想毀滅世界的存在,都會被天道阻止,想要成功對抗天道,唯有三種方法。】
【第一,像慕祈一樣,給予天道兩種選擇,以自身之破滅,拖延時間。若他想得是毀滅世界,定然成功,只可惜他還想著保全仙界,所以此法不可取。】
【第二,擁有極強的爆發力,一瞬之間,得到傾覆天地的力量,快到天道來不及反應。不過憑你們那個世界的生靈,沒有誰擁有這樣的實力,慕祈若融合了千棠,再修煉個千八百年或許勉強有可能,這一條方法,也不可取。】
【那麼,只剩下了最後一條路——在“破壞”的同時,進行“創造”與“保護”。】
【借太初之心的能力,以自身為媒介,用我送給你的東西作為憑依,在世界即將崩潰的那一瞬間,以太初的宮殿為核心,吸納整個世間肉身崩潰的魂靈。】
【天道畢竟是死物,除卻固定的機制之外,就沒有自己判斷的能力。對任何一個世界來說,“生靈”的存在,都重要過“世界”。你一旦按照我說的去做,天道就會預設為“生靈”受到了威脅,不僅不會阻礙慕祈的行動,反而會助他一臂之力,讓仙界也隨之崩塌。】
“想要面面俱到,什麼都保護,是不可能的……”太初之心墜於懷中,與她身心相連之時,曲寧萱下意識地輕聲呢喃,“唯有取捨,才能真正成功。”
第兩百七十七章 善惡同在
原初各殿,正殿之外,沉璧手執黑色魂絲,玩味地望著眼前的三位天命強者。
“沉璧,我不想與你打。”鈞離握緊了右手中泛著金色光芒的短尺,望著昔日的摯友,緩緩道:“你應該也清楚,我們兩個的屬性恰好相剋,若有一戰,必定兩敗俱傷。”
作為天命的妖皇,鈞離本身就象徵著世間的光明,希望與熱力,與象徵黑暗、死寂、冰冷荒蕪的沉璧恰恰相反。倘若只是普通的交手過招,或者像上次六界之戰一樣演戲,倒也罷了,可若全力出手雙方長時間喪失戰鬥力,已是最好的結局。
沉璧聞言,輕蔑地笑了笑,什麼話都沒說。
他最希望看到的,無非是六界秩序崩塌,天道徹底重組,那一瞬的極致美麗,足以使心湖乾涸許久的他目眩神迷。為此,哪怕是曾經無比渴望的,與同等對手酣暢淋漓的戰鬥,他都能將之暫時放到一邊。
沉璧深知,此刻自己最為關鍵的使命,不是與三位天命強者戰鬥,而是拖延時間。所以,他雙手交疊,擺出漫不經心的姿態,隨意地吐出傷人的話語:“鈞離,你也未免太自大了些。這麼多年未曾真正交手,你又知我成長了多少?”幾乎是同一時間,昭華與定嵐同時開口,厲聲道:“鈞離,莫要理會他。”
說完這句話,兩人交換三個眼神昭華才正色說:“無論他說什麼,鈞離,你都當沒聽到,因為他在拖延時間。”“這點雕蟲小技,果然瞞不住你們。”沉璧見狀,便露出惋惜之色,聳了聳肩,語氣卻輕鬆得可以,“不過縱然知道我在拖延時間,那又如何?算算時間,慕祈差不多已摧毀了三界的靈脈,就算你們現在進去,也什麼都做不了。”
“摧毀三界靈脈?”昭華聞言一怔,隨即抬高了聲音,“慕祈他,他到底在做什麼?”
沉璧換了個姿勢,懶洋洋地站在原地似笑非笑:“想知道他到底在做什麼,進去看看不就得了?還是說你沒有這份勇氣,面對同伴的另一面?或者說,同為上仙的你,不好對前來支援的鈞離與定嵐交代?”沒有這份……勇氣?
是的,我沒有這份勇氣去見證一直被我視作兄長的慕祈,到底想做什麼,又在做什麼,可我始終沒有忘記,他們兩個對我說過的話。
【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