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這就是許塵那條手鍊?!
不不,許塵的鬼魂戴著這條手鍊說明許塵自殺的時候手鍊還在,朱炎總不可能從屍體上把手鍊偷下來吧,那就只能是——
“你弄了一條跟許塵一模一樣的手鍊?可是為什麼連刻字都要一比一仿造?”於天雷抓著對方連珠炮似的質問。
不是他想這麼咄咄逼人,實在是疑問一個接一個,讓人太迷惑了啊!
偏偏當事人還不配合。
朱炎臉色慘白,渾身發抖,不住地搖頭像是根本聽不進於天雷說什麼,亦或者他聽進去了,只是慌得不知該怎麼回答。
於天雷真希望這時候能有方遙的那雙眼,看透人心的隱秘圖景。
“都說了讓你放開我——”朱炎終於崩潰,開始激烈掙扎。
於天雷哪裡肯放人。
一個想從地板起身,一個抓著不撒手,糾纏之中朱炎後背重重撞在寫字桌腿。
質量堪憂的寫字桌被猛地撞開半米,在地板上蹭出刺耳聲響,桌上落得極高的複習資料嘩啦啦掉下來,砸了朱炎滿頭滿臉。
書本這些東西可是能砸死人的,於天雷倒吸一口冷氣,哪還顧得上抓人,立刻兩手都去扒拉朱炎身上的書本,關切地問:“你沒事吧,砸傷了沒……”
話說一半,他忽然頓住,視線被下方一抹亮色吸引。
他循著顏色低頭,那是一本剛被他從朱炎身上扒拉下來的報考資料,落在一堆亂七八糟的書冊裡並不起眼,可因為攤開那頁恰好用彩色熒光馬克筆塗著一些重點,所以格外醒目。
那一頁是xx單位報考崗位的專業限制,“計算機可報”一欄被熒光筆塗抹上了重點。
於天雷飛快把整本資料撿起來,從頭到尾翻了翻,發現不止這一頁,而是但凡“計算機可報”的單位、崗位都被塗上了標記。
“你在f大讀的專業是計算機?”其實這句於天雷都多餘問,因為這是朱炎的報考資料,一個努力備考的人在報考資料裡圈出的崗位專業需求,自然是與自己對應的。
朱炎還在被砸懵裡沒太反應過來,聽見有人求證自己專業,條件反射地愣愣點了下頭。
可這輕輕一點頭,卻讓於天雷的大腦徹底崩了。
他先是檢視吊墜[物品格]裡[許塵
的學生證]。
沒記錯。
許塵,f大計算機學院2008級。
再計算一下年份,朱炎今年大四畢業,那麼三年前就是大一,而那一年自殺的許塵是大二,也就是說朱炎是f大計算機學院2009級,而從他20099入學,到次年20104許塵自殺,他和許塵至少當了八個月的同院系學長學弟。
這八個月裡,他認識許塵嗎?
如果認識,為什麼吊墜投射的那段與鬼夜聊的光影裡,兩個人完全沒有表現出“老相識”的氣息,就是很普通的公寓住戶撞鬼然後被逼無奈只得夜聊。難道是光影太短,沒窺見全貌?
可如果不認識,為什麼要在許塵死後給自己手上也弄一條一模一樣的手鍊?連“xl”都一比一復刻,總不能是聊著聊著就被許塵和駱光明的愛情感動了吧?問題是一個以一方自殺為終結的愛情,有什麼感動點啊??
更要命的,駱光明也他媽是f大的研究生!
所以這傢伙本科在哪裡唸的?是外校考入f大,還是本部直升?專業不會也是計算機吧?不能不能,這又不是什麼被詛咒的專業,羅漾專業還是計算機呢……
咦,為什麼會想到羅漾?
於天雷怔了一秒,然後哭了,因為他現在十分需要羅漾的腦子啊!
“天雷?於天雷?能聽見嗎……”耳內突然傳來女聲,拯救了抓狂邊緣的天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