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役?你說的是誰?”
“就是一直跟著小印的那人,身著紅衣,發齊肩。耳朵尖尖的。大概這麼高。”玄鏡邊說邊比劃。
司這空梓想了一會兒,不確定地說:“好像是有這麼一個小孩,被我打發走了。”
“你打發他走了?”玄鏡不解。
“聽下人來稟,以為他是哪家的孩子。到這裡尋耍來了。加上左丘一家,又不在府上,所以……”
玄鏡聽後,沒再接話。僅是很同情地看了他幾眼。
“你這是什麼表情,為何多日不見,你似變了個人一樣。”
“這世間,浮生所棲,形形色色,見多不怪!”玄鏡唐塞道。
“不對,肯定是有什麼事。小印呢?你不是與她一起離開的嗎?”
“梓,凡事紛擾,難得糊塗。如今你已是左丘府裡主事,既然是打算放下一切,就不再多問細瑣了。”
司空梓像是不認識他一樣,把從頭到腳打量一遍。“玄鏡,你真的變了。若說不問世事的人,應該是你才對,你是修仙之人,修仙者本該耳根清靜。以前的你,不會一開口就講這麼多話。但有問必答,從不遮掩。然而現在的你,心底卻為俗事所擾亂,你犯了修仙大禁!”
司空梓端起手邊的茶,潤潤喉,接著說:“於你,於阜,你們的事,我不會視而不見。正如我一現身,你們都會圍在我身邊一樣,而小印,於情,她是我師妹……也曾是我惦記的人。於理,她是印帥,千年前的事,我雖然記得斷斷續續,但總有一種感覺,事情不會僅僅是她扔掉鳳印,這麼簡單。她的事,我也同樣也做不到,不聞不問。”
玄鏡垂下眼斂,思考了片刻,他是被司空梓這番話,感觸了。只是,若說了真相,你會很受傷的啊。他在心裡這樣想著。
司空梓在這番話後,就不再多說了。他是想玄鏡會明白的,然後就見玄鏡,下了決心似的看向他。
“梓,本來,你這樣挺好的。至少你可以拋開上一世,不用再繞進其中。但我想,你是對的,你做不到,不聞不問。那個被人拒之門外的人,是個散仙,就如師伯一樣。只是他的仙級比師伯要高一些。他一直跟著小印,在你暈迷於酈都的時候,他就存在了。小印沒有告訴你,也許她不想將你捲進是非中來,你不能多想……”
“啪!”杯落地,碎濺而飛。
“她至始至終都將我,排於心外啊!”
“梓……”
“別說了,我受得住。其實一早我就察覺出了。她心有事,總躲著我。只是沒想到是被拒絕得,這樣徹底。”
“你錯了,她不止拒絕,是排斥你!”一個尖細的聲音,繞於堂中。
“誰?”司空梓搜尋,問道。
“是霧役!”玄鏡說。
“她為何要排斥我?”司空梓沒有見到人,便對著空氣問。
“糾纏到前世的問題,很難道得明白。這一世你與她同為曲仙的徒兒,她該還的情也已經還清了吧。”霧役呈霧狀,環於脊樑,接著說:“雖然印帥是被封印了沒錯,只是潛在的意識裡面,總會有或多或少的意識。所有的愛恨情仇,皆由此引系。這不是梁以蔚所能控制的。她是梁以蔚的時候,她依然會叫你師兄,對你尊愛如兄,她是印帥的時候,你僅僅只是狐妖而已。”
司空梓被這話,擊得渾身無力,就連伸手去拿茶杯,也實著費了好大一番掙扎。玄鏡輕嘆,看來這霧役真是不能得罪,如果梓沒有對小印灰心,這會兒只怕是承受不住。
霧役的聲音再一次,不容拒絕地傳來,“她排斥你,不是因為仙妖疏途,而是在她的心底,你是一個背叛了她,傷害了她的人。她記著恨,防著疼。”
司空梓握著茶杯的手,指節開始泛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