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教到了花團錦簇,香風陣陣的厲害之處,一時不禁頭暈腦漲。
在這個女尊的世界裡,當然是以女子佔據著主腦的地位。所有軍政要職、各行各業的主管首領,清一色都是由女子們擔任。至於男人們的地位,卻又分為兩截然不同的兩個分際,其一就是那些從事粗重繁瑣的體力勞動者,他們出賣體力,從事著這個世界最最髒亂差所有勞苦工作,以此養活自己;另一種則是依靠姿色,依附由貴族女性所把持的世家大足,充當姬妾以求生存。
作為前一種人,百般辛勞但卻還得飽受各種歧視,無論是身份、地位,還是收入都十分的低微,至於後者,倒有些跟慕容玉欣穿越以前的世界當中的少數國家中,那些以青春韶華或姿色技藝事人求寵的小妻小妾差相彷彿。
由於有了這兩重相當顯著的區別,這個世界的男子在著裝打扮上也走向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其中一種儘量追求奢華精美,而另一種則毫不追求視覺上的特色,只求簡便實用就可以了。
慕容玉欣自小就跟老爹杜暢懷在山上長大,平常時候,也僅僅只是在山下的小鎮小村裡買點東西。杜暢懷本人更是以一介江湖俠客自居,經常穿著彰顯一派名士風範的廣袍大袖四處遊走,那形象,看上去別提有多蕭騷隨意。
即便是小鎮之上那些個挎著竹籃跟人討價還價、斤斤計較的小男人家,卻也多是某戶人家的家庭主男,著裝打扮,看上去也是一貫的賢淑大方,自然得體。看上去雖則不怎麼賞心悅目,卻也並不讓人反感。
此時此刻,在這樣一堆穿著華裳美服、畫上妖豔眉兒拿腔拿調的男人們面前,慕容玉欣內心中卻泛起一股說不出來的厭惡情緒。
那些叔父們雖然不知到他們的老婆大人究竟懷著怎樣的心思,可是她既然能夠讓這小女子借加冠之禮舉行之際認祖歸宗,而又在之前一直縱容她在民間野生野養。他們藉此都估摸著她對這個女兒應該也是頗為重視的。
所以他們也都了的借這個機會獻媚討好,紛紛圍上前去,貌似熱情地對她噓寒問暖,殷殷之態,讓人怡然。更有某人甚至褪下自己佩戴的釵環之類物事,不由分說,直直的往她頭上手上套去,只說是當做見面的小禮。
這群花蝴蝶也似的男人們一番羅唣,直把淮南王府的二小姐鬧得差點就害了頭疼腦熱了。
大家正在鬧騰,卻聽外面有人大聲笑道,“聽說我昕妹妹今天回府啦,可我卻來得有些兒遲啦,呵呵,真是對不住得很,怠慢了,怠慢了啊!”
慕容玉欣聽那聲音故意把原本清朗的嗓子捏出幾分扭捏之態,口裡只說怠慢什麼的,語氣裡卻絲毫未聽出絲毫的歉疚。不用看見那人,就知道這是個平素驕縱跋扈慣了的主。
隨著那話嫋嫋的餘音,一個身形頎長的少年大踏步跨進門來。卻只見這人皮肉白淨,臉光油滑,眼睛上方更描了兩條細細的淡眉,雙眼側各自貼了幾點細細的金箔。皮相倒也出落得有幾分俊俏,但卻神情倨傲,目中無人,儼然不可一世。
這個人卻正是慕容承宣的唯一的兒子慕容昇。那馬爸爸原本為慕容承宣生了兩個兒子,但其中的幼子在早年因為一場意外,不幸夭折,所以這慕容昇就成了母親大人後嗣之中碩果僅存的唯一男性。
那慕容昇一進門來,就把一雙水汪汪的俊眼衝慕容玉欣周身上下掃描了一週,卻忽然把嘴角一撇,露了輕蔑的神情。然後卻也不再理會她了,轉身邁著碎步,過來牽著他馬爸爸的手,嬌滴滴地發嗔道,“爹爹啊,這個什麼昕妹妹一來,你就不理昇兒了啊。可是昇兒那些趕製刺繡正等著爹爹您前去品點哪。”
慕容玉欣聽在耳裡,不禁激淋淋打了個冷顫,只覺得渾身上下的好大一會功夫的發麻,那些陳年老舊的雞皮疙瘩掉落滿地。
馬爸爸輕輕一拍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