嘗一番,這次的失敗並不會讓他們感覺到難過,那種挫敗感也僅僅在剛開始的那一瞬就完結,走過這座讓他們曾叫苦連天的山脈,回頭瞧時便有一種感恩心情,還有一種死而後生的超脫感。
鬼獄山的北面腳下,並沒有原先想象的大部隊來迎接勝利的隊伍,沒有榮譽授勳,沒有晉級嘉獎,沒有各隊原來的戰友歡欣鼓舞,冷冷清清的有幾個面色凝重計程車兵留守著,當最後一支隊伍走出山林時,前面的部隊早就被十萬火急的召集回兵部統了。
統計的數字已逞遞至司玉林處,梁以蔚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勝,李斬其次,好幾次隊伍全線潰敗,不過這些已經不是首等大事,那些中途的細瑣的各隊人馬的事蹟彙報,他也來不及細細傾聽琢磨了,因為將軍來了!
在山中只四天,卻發現兵部統好像有種“人間已過幾千年”的物是人非,所有計程車兵都滿面的肅然,參加選拔計程車兵按吩咐先進行清理休整,然後會對八名隊長進行授封。趁著休整的空檔,對戰友進行了打探,這一打探,竟是吃驚到整張嘴都合不攏了。
一天前,磐向德天與原莽卓接壤的洚原投遞戰書了。
德天是磐的下一個攻擊目標!
天下人也看出了磐的野心,知道他在借莽卓開啟整個中原大陸的局面,莽卓是在磐的精密佈局下必敗的跳板,而磐這樣毫不加掩飾的直接向德天宣戰,至少證明磐對吞併整塊中原大陸的信心,以整個莽卓國做為攻陷其他五國的大後方來對各國進行侵蝕,磐的手伸的大了,各國間一時風雲四起。德天皇帝牘後再也無法端坐於朝椅之上,整日都有群臣獻策納諫,後宮的八子也正在進行著暗潮洶湧的宮變,憂的患的密織如網,朝他撲天蓋地的罩來。
支著額頭,看著亂烘烘的朝堂,他已經焦頭爛額了,不是他身為一名帝王擔待不起這場戰禍,而是在他已近古稀之年的他,竟然要如此勞心力的面對內憂外患,他已經力不從心了。
還有六個月的時間!
昨日,在宮中侍奉他幾十年的老太醫列下了幾大頁的處方後,服下了他賜予的鶴頂紅。他是一名賢君,賢君要明辨事非,賢君要愛民如子,賢君要安內攘外,天下人的安寧便是他的祈盼與責任,六個月的時間是足夠讓他打點好一些事情,在他歸於塵土時能讓德天不受內亂影響的,在這一劫中無後顧之憂,讓幾個兒子幾十年的矛盾一次性的化解,可是他呢?僅剩下六個月的生命卻仍不能用來體味這一生的榮績,也不能享受子女承歡的天倫之樂,在內有紛憂外有戰患的檔口,他的賢明就是盡一切能力的讓這一切變得不會更亂,無辜的太醫必須被滅口,用一種變相的賢明與他最後一點威嚴,來穩住整個已開始動盪的德天王朝,在几子的明爭暗奪中,蒼老的他卻孤獨的被擺在這堂皇的大殿上,“享受”著帝王所特有的寂寞與沉重。某天,在他死去後很久的某天,高坐於這殿堂之上的几子,也來享受一下這種心情吧,那種下世無論如何也不當帝王——不當賢明的帝王的心情。
緊緊的抓了一下龍椅上的龍頭扶手,他蒼老卻不減威嚴的傳喚著:“傳威武大將軍!”
這就是德天王朝的威武大將軍言正!
不怒而威,不言凜然,高坐在將軍椅上掃視著底下百數人的將士,眉摺深深堆起。千夫級以上的軍官全集中在議事大廳參與議事,八名待晉級的榜首靜靜在一邊觀望,議事大廳的氣氛十分的沉悶,叮可以感覺在這種大冷天,臉卻好似在被火燒灼一樣,滾燙滾燙的。
梁以蔚一直低垂著腦袋,身體不知道是冷還是什麼原因,一直剋制不了的打著顫,李斬就坐在她的邊上,明顯的感覺到她一直在顫抖,一臉的奇怪,天氣這麼冷嗎?伸手握住了以蔚的手,嗯,很冰,小心的將她的整隻手握於掌中,這傢伙居然沒有反應,當下心裡更是覺得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