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河陽王賞賜瓊漿。”
那司徒嬅顯然十分喜歡這管家的儀表舉止,乘著他來接杯的機會,在他手上暗暗地捏了一把,臉上仍就掛著微笑。
淮南王府管家假裝並不知情,只是略一仰面,將那半杯酒漿緩緩飲完,然後雙手又做了個揖,恭恭敬敬,把酒杯放回到桌上。
司徒嬅見他不徐不疾,從容不迫,甚是開懷,笑說道,“慕容承宣,你這管家著實不錯,想我府上的那個也跟在我身邊張羅了十幾二十餘年,可論相貌、論舉止風度,卻還是及不上尊府上的這位。
我想,不如哪天請你這位小管家移步我家,幫忙向我那些蠢笨如牛的下人們傳授點經驗,不知王駕以為如何?”
“河陽王過謙了,我家這赫連望北年紀輕輕,怎麼能和貴府上那些久經各種大場合的家將們比呢?”慕容承宣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婉言謝絕了司徒嬅的盛情邀約。
河陽王不好一再堅持,只看著赫連望北,一時不語。慕容承宣淡淡一笑,揮了揮手,命道,“赫連望北,忙碌了這麼許久,想必你也累了,這就下去,且稍事歇息。若是有事時,我再著人去傳你伺候。”
赫連望北應命點頭,且自退下。
從這裡出去,繞過一重院落,走上曲形迴廊外形的長橋。長橋下是清亮亮的碧水。無風吹拂,水面平滑,倒映著岸上水榭裡明滅不定的燈光,遠方銀月初上,熒光如鉤。
赫連望北走上回廊,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原來在那橋欄上居然坐著一個人,因為月夜天光朦朧,是以看不分明。
但是看清楚那人之後,赫連望北連忙止步,並且作禮道,“原來二小姐,在下不知是你,還請恕罪。”
慕容玉欣今晚換了一身藕色衣裳,坐在橋欄上,光著一雙腳丫子,看著天邊的彎月,心情十分舒暢。
直到聽到管家的話,二小姐才知道有人來了。她本來想跳下欄杆,忽然卻又改變心意,拍一拍身邊的欄杆說道,,“赫連望北啊,你也上來坐下吧。”
慕容玉欣生性大意,赫連望北卻自幼經過淮南王府的刻意栽培,深知尊卑有別,哪裡敢越雷池一步,是以連連搖頭道,“二小姐自己坐著就好了。”
和他多少也算有過交流,慕容玉欣知道他一本正經的性格,倘若自己一再堅持,說不定他立即就會拂袖而去,所以她不再勉強,回頭去看著水波里的斑斑星點,一時無言。
那管家見她不發話,也不能徑自離開,就靜靜站在那裡,等著慕容玉欣發話。
迴廊裡靜到極處,岸上倒隱隱的送來隱隱綽綽的笑語,那是淮南王府的下人們在輕鬆談天。
“欸,赫連望北,我給你那個小布包你沒有扔掉吧?”慕容玉欣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赫連望北趕緊回答道,“那是二小姐交付的東西,在下怎敢不盡心保管。”
“老實交代,你有沒有開啟偷看?”慕容玉欣眼中閃動著促狹的光芒。
“不敢不敢,沒有二小姐允許,小可豈敢私自亂動你的物品。”赫連望北據實具言。
慕容玉欣笑道,“其實也沒什麼,那些只不過是我平時無聊做出來的小玩意兒,因為聽說母親為人最是嚴格,對於那些小東西向來厭惡,要是她知道了,說不定就會一股腦將那些都雜碎扔掉了。哎,你可要幫我好好保管啊,等我以後想到妥善的辦法,再來跟你要回來。”
慕容玉欣跳下地來,雙眼一眯,“哎呀,這裡到處都黑咕隆咚的,好生讓人不習慣的。”
赫連望北道,“夜晚那裡不都一樣。”
慕容玉欣擺了擺手,摸著黑,一步三搖地往前走,一個不留神,只聽“砰”地一聲,竟撞到了一根柱子上。
“還是讓在下在前面領路吧。”管家擔心地建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