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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心臉上毫無愧意,甚至高傲地抬了抬下巴,輕蔑道:「誰讓你這般不自量力,死纏著穆公子,當初馬車墜崖,竟也沒摔死你,你以為自己福大命大,卻終逃不出我的手心。雲家不過螻蟻般的存在,本郡主要怎麼整你就怎麼整你,你又能奈我何?」

「我墜崖一事,也是你做的手腳?」

「那又如何?」

難怪,好端端的怎會突然驚馬,果真是有人搗鬼。

雲櫻輕點下巴,把所有的事串起來,總算弄了個清楚明白。頓了頓,她抬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寧心,盯得人心裡直發毛。

「郡主既下此狠手,那我也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她微微側身,在涼亭另一邊的紅柱前站定,讓出小石階的道兒。

寧心正覺詫異,便聽得她沖石階下的紅林喊道:「穆公子,可以出來了。」

第47章

樹影綽綽中, 走出來一抹荼白身影,氣質清風霽月, 眼眸卻被漫山秋葉染紅。

在他出現的一瞬間, 寧心驚得近乎暈厥, 她腳底發軟,忙倚著涼柱勉強站穩,這樣幽靜的樹林間, 方才她和雲櫻的對話, 定是一字不漏地叫他聽了去!

心陡然沉到谷底,這些年她在穆流芳面前裝得溫婉大方, 知書達禮, 只為了換他側目回眸, 沒想, 這一切的努力全因面前這個賤人成了空!

無數次輾轉夢裡的人一步步朝她走來,她卻只覺驚恐,想要解釋一番挽回些什麼, 可對上那雙寒若冰霜的眼眸, 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沒想到郡主竟這般蛇蠍心腸!」

穆流芳冷厲的質問,字字誅心。

話音落,淚滿眼。

即便她此刻視線模糊看不清他的面容,卻也能夠想像得出他此刻厭惡的神色, 那好看的眉定緊緊蹙著,眉心的褶皺比任何時候都要深。

寧心吸著鼻子,拼命辯解:「我沒有!我沒有找人害她!是她血口噴人!這個女人心機深重, 故意挑撥離間!你不要信她……」

她說著,便想上前拽他的衣袖,被穆流芳避之不及地躲過。

那一刻,周圍的一切都消了音,她只聽見心猛然落地的破碎聲,沉重得讓人絕望。

她用絹子抹一把眼睛,卻見穆流芳握住雲櫻的肩膀,滿眼憐惜:「這麼大的事,你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雲櫻拂開他的手,聲音冷淡:「沒有證據的事,說出來怕你也不會信,還是郡主親口承認比較有說服力。」見他還要上前,雲櫻蹙眉朝後退了退,諷道,「穆公子還是離我遠些罷,這等骯髒之身,恐汙了公子的眼。」

他又生氣又心疼,強硬地上前扣住她的手腕,把她往自己懷裡帶。

青絲潑墨,自肩頭垂下,襯得他膚色如玉,他謫仙般的面容掃去了往日的刻薄,只餘溫情脈脈,帶了萬分憐惜。

那眼神太過炙熱,竟燙得雲櫻埋低了頭,不敢同他對視。

他溫熱的指腹輕輕撫過她纖細的手腕,聲音輕如落雪,在耳邊無力地化開:「這話本想晚些時候再說,可如今,我若不開口,怕你就此逃開便再無機會。」

他的聲音帶了從未有過的熱度,寧心怔怔望著他的側顏:常年緊繃的面部線條變得分外柔和,灼灼目光只看得見一人。

她就是再傻,也猜得到他要說什麼。

寧心慌忙打斷他,尾音破碎:「穆公子你別犯傻!她如今不過殘花敗柳,你竟還想娶她?」

清雋面容不悅地側過來,斂了柔和,盡顯冷意:「一切拜你所賜,你有何顏面說出這種話?」

寧心失聲尖叫:「我只是因為太在乎你了!若你早些接受我,我何必為難她?!我堂堂國公府郡主你放著不要,偏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