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給她發私信都不怎麼透露宮裡的事,只說還好,可雲櫻卻分明從她的語氣和朋友圈裡看出了她的不好。只恨自己身份低微,沒法進宮。好在蔣雪給了她機會,不然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相見。
劉茵垂下頭,沒有立刻回答她。
好幾次去太子東宮都能瞧見宋芸熙神色懨懨地在一旁伺候,每每想要和她說話的時候,太子總會及時地叫宋芸熙下去,生怕別人把她搶走似的。
劉茵無法,只能去問何瑞,他這段時間似乎也過得不好,眼底青灰,神色壓抑。問及宋芸熙的事,只是嘆氣,嘀咕一句:「她也挺倒黴的,攤上一個變態。」
還想問,何瑞已經被人叫走了。
如果猜得不錯,他口中的變態應該指的是她的太子哥哥吧。
嘴唇動了動,踟躇半晌,還是告訴雲櫻:「她…不太好。」見她面露擔憂,劉茵趕緊握了握她的手,寬慰道,「過幾日你來宮裡賞花,我和蔣雪找機會讓你們見面。」
雲櫻不知道她口中不太好的意思是什麼,眼睛瞟向不遠處的季鴻,銀白英姿丰神俊逸,無論是現代還是古代,都是讓人臉紅心跳的型別。她這個旁觀者看得再清楚不過,季鴻和宋芸熙彼此有意,卻始終沒有捅破那層紙,如果季鴻能夠主動把宋芸熙要過來,倒不失為神仙眷侶的完美結局。
只不過看他那副悶騷樣,這條情路怕是有得走。
……
賞了會兒池中蓮,有人提議玩作詩的遊戲。
幾個現代人無語地相視一笑,彼此交流起準備的詩詞,避免待會兒撞了尷尬。
曹慧躍躍欲試,第一個站起來:「都閃開,我要開始裝逼了。」
蔣雪興致缺缺,從雲櫻手裡接回劉茵,準備去涼亭裡吃冰蓮羹。雲櫻本要同去,被曹慧抓住手腕,往人堆裡擠。
「走,圍觀男神裝逼。」
通往池心亭的長廊上已經擠滿了人,亭中擺了兩張紅木桌,文房四寶備齊。葉淮風和穆流芳相對而坐,彼此頷首行禮,左手擋開衣袖,右手提筆蘸墨,在眾人的圍觀中作起詩來。
葉淮風準備了一首應景的《蓮塘》,規規整整的楷書,與他溫潤平和的氣質極為吻合。
雲櫻和曹慧擠到他旁邊,葉淮風若有所感,回頭正對上兩人揶揄的笑臉,現代人剽竊古人的詩來茶會上裝逼,怎麼想怎麼搞笑,就有些憋不住地彎了彎唇角。
雲櫻探頭看向他面前攤開的宣紙,工整的七言絕句——
「蒼茫漠漠寧家潭,綠樹陰陰向水灣。
十里錦香看不斷,西風明月棹歌還。」
「喲,詩仙。」曹慧壓低聲音打趣一句,惹來葉淮風不滿的一瞥,她和雲櫻同時捂嘴偷笑,弄得他耳背有些燙。
遂放下筆,手握唇邊輕咳一聲:「曹小姐謬讚。」
真不要臉!曹慧心裡嘀咕。
雲櫻擠過去拍照,被曹慧絆腳,踉蹌一下。葉淮風眼疾手快地扶住她,低低一句:「小心點。」
她尷尬地撐桌站穩,解釋道:「急著拜讀您的大作,走得急了些。」
「你就貧吧!」葉淮風無奈地鬆開她,聲音壓得極低,「我對面那位好像在瞪你。」
雲櫻聞言看去,對桌的穆流芳也已經做完了詩,一雙幽深墨瞳直直看向她,眉心浮著不悅情緒。她下意識地埋低了頭,隱約生出不祥預感。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得他喚自己的名字:「雲小姐書香門第,飽讀詩書,不如你來評評我和葉公子的詩。」
18第十八章
被指名道姓,雲櫻懵然抬頭,在場那麼多文人墨客,她算得了什麼?讓她來評詩,聽著倒像是刻意刁難了。
求助地看了曹慧一眼,對方似乎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