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荷巧與李沐春身形徹底消失在這片林子的時候,月子山才停止揮手,反而從背後摸出一把漆黑如墨的紙傘來。月子山看著手中的黑傘,不禁又朝荷巧離開的方向做了一揖。
“到底是何人能夠讓你動用這座費盡千辛萬苦才打造出來的遮亭接待?”,壯漢開口,語氣粗獷,雖然眉頭緊鎖,卻是沒有任何表情,與之前的月子山一樣,眼神無光。
月子山瞥了身旁這位壯漢一眼,將那把黑傘懸空在身側,這才緩緩開口道:“就算是作為我們這一類,也該有些眼力見。”
“茂,你可知道這把藏陰傘?”,月子山問道。
那位壯漢看了一眼懸停在白衣男子身側的漆黑雨傘,搖了搖頭。
“以前我做過那樣的事情,原本是必死的局面,但硬是被中敬先生舌戰群儒,在數百位強者手中救下了我,還贈與我這把使得我能夠在白日出行,陰陽結合的藏陰傘,我的實力才能夠恢復的這麼迅速。”
“茂,你又可知我們兩個來時的那座桃平山,在某一年差點淪為這大同聖州的缺口,屍橫遍野、白骨成堆、血流成河,使得一州之地險些山河陸沉?”
面對這個問題,茂明顯是聽的有些駭然。
“希望我們以及這鬼域所有的陰物都不要發生此等類似的事情了。”
月子山眼神明暗交替,腦海中以往的記憶不斷浮現。
“所以學宮於我有等同於再造之恩,我月子山發誓就算淪為鬼物,這輩子也要彌補虧欠。”
月子山再次將視線移至紅衣女子離開的方向,笑道:“更何況是一位女君子呢?”
茂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那位紅衣女子,的確,她給我的感覺確實不一般。”
月子山轉過頭來,眯眼問道:“那你以為我說的是誰?”
名為茂的鬼物思索良久,這才說道:“我以為你說的是那位青衫男子。”,不過隨後其又補充道,“應該是我看錯了吧。”
“也許你並未看錯,中敬先生特意叮囑要找到的人,應該不會簡單。”,月子山微笑著說道。
“難說。”,茂也點了點頭。
這片林子不大,只用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荷巧與李沐春便已經可以聽到河水流動的聲音。
“方才等在竹堂前,還真是難為李公子了。”,荷巧說道。
李沐春自從離開竹堂以後,一直在自己身上摸索一通,問道:“那紅髮鬼一直盯著我看,不會是窺探我身上某些東西吧,荷姑娘你看看我身上可有什麼東西少了去?”
“李公子多慮了,你現在還是完好如初,放心吧。”,荷巧淺笑道。
李沐春撫了撫自己的胸脯,嘴裡唸叨著那就好那就好。
用手拔開交叉在身前的灌木,李沐春二人沒走幾步就來到一條河流前,荷巧看著這條滾滾向東流去的河流,伸手鞠了一把水,水質透明可見底,只是上手之後的溫度比起人間的水是要冷上許多,有些凍手。
李沐春視線沿著這條河流從上流往下流看去,提醒道:“水能衝煞亦能聚陰,這條河流裡的陰氣可有噴湧之勢啊,都說河邊有那溺死鬼,荷姑娘還是不要太過靠近這鬼域的河流邊。”
荷巧便將手中的那一捧水散去,起身退後了幾步。
“這條河還挺寬的,我們要想個辦法過去。”,荷巧望向河對岸。
李沐春搓了搓手掌,笑著說道:“你我都是修士,過條河還不簡單?如果荷姑娘不方便動手,怕引來麻煩,那就交給李某人吧。”
說完,李沐春便從腰間“金蠶”裡摸出兩張張符籙,就是之前其常用的貼在鞋底下的踩風符遞給了身邊的紅衣女子。
“將此符貼在鞋底,稍稍運轉靈力,便可走路帶風。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