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坐在一張桌子前,等待自己前來。
朱夫子伸出一掌,微笑道:“沐春,請落座。”
青衫男子做了一揖,眼前這位朱夫子,似乎一隻都是將微笑掛在嘴角,給人的一種十分親近的感覺。
李沐春落座之後,朱夫子便問道:“沐春是京城人士?”
李沐春點了點頭,“回夫子的話,學生確實是來自那座伏龍城。”
“既痛逝者,行自念也,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就不要去想了,這樣只會讓自己更加痛苦,當下只有節節登高,讓九泉之下之人看得到你過得很好,那便是最好。”,朱夫子緩緩說道。
李沐春端坐在其前,緩緩的點了點頭。
隨後,朱夫子隨手一拿,便有一份考卷出現在其手中,略微掃過一眼,其笑道:“沐春你很優秀,可以說在答卷方面,無人能夠出其左右,無論是排版還是書面,行雲流水,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的,難能可貴,堅持下去。”
“只可惜此番排名,你還是跌出了前五,但是穩在前十。”
李沐春聽聞,並沒有覺得如何可惜,反倒舒了口氣,至少可以證明自己這幾個月的忙活不是白忙活,是真的讀進去了。一開始李沐春還在擔心,自己一邊練劍一般讀書,一心二用,會不會到時候兩邊都得不到好的效果,直到今日大考成績出來,這等疑慮都可以煙消雲散了。
“夫子,可以不可以問問,這第一名是誰?”,李沐春問道。
朱夫子點了點頭,“自然可以。”
“位居榜首便是那位陳逯,在之前的大考之中,其名次恰好第五,如今兩年的光陰便能一衝直上,估計此次晉升學宮的名字裡會有他了,這最後的考核之中,一問一答,他也做的很好。”
陳逯這個榜首,李沐春並沒有如何驚訝,陳逯這小子,平時十分喜歡與其藏拙,說什麼上一次大考全憑運氣猜得到的第五,今次估計要在一二十名開外了。
李沐春當然不信他的狗屁話。
“言歸正傳,最後的考核,你可準備好?”,朱夫子笑問道。
青衫男子點了點頭,雙手輕放在膝蓋上,神色自然。
朱夫子照樣是隨手一拿,李沐春看去,此書並不是那有關修道的書籍,反而是一本來自於那西牛賀州的佛經,這樣子的佛經,在這推崇儒學為最的大同聖州可不多見,就連拿到此書的朱夫子都苦笑一聲。
“看來沐春運氣不是太好,這佛經在我們伏祿書院藏書樓並不是很多,零零散散十數本,沐春你還是近一甲子時間內,第一次抽中這佛經的考生。”
朱夫子想了想,又說道:“介於我們書院講課對於佛道一學上少之又少,今次我可以為你破例一番,重新抽取一本,你看可行?”
青衫男子笑著搖了搖頭,伸出一掌,“無妨,朱夫子就照著這本佛經出題便是了。”
少年時期,李沐春三教九流什麼書沒讀過,原本李沐春就比較偏愛閱讀,但是最為艱難的是,父親讓自己沒讀完一本,便要寫出一篇觀後文章,那段時光,可把李沐春折磨得頭疼無比。
朱夫子看著眼前青衫男子胸有成竹的樣子,笑著點頭,隨後輕輕揮手,那一本厚實的佛經自行翻頁,隨即在某一頁處停下。
朱夫子目光只是簡單一掃當頁,便問道:“兀兀不修善,騰騰不造惡,寂寂斷見聞,蕩蕩心無著。在沐春自己看來,作何解釋?”
聽聞,李沐春略微低下頭去,下意識的摩擦雙手,陷入沉思,對坐的朱夫子合上佛經,也不催促,就這樣靜靜的等待。
片刻之後,李沐春抬起頭來,似乎早有腹稿,便是回答道:“夫子所問,在學生看來,無論是那山上修士或是山下百姓,都要做到一個心本清淨,我心不染著,這樣才能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