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如此, 卻無一人敢說一句怨言,對於新城主的所作所為,眾人不敢反抗分毫,腦海里只有「服從」二字。
眼睜睜看著掛在高樓上的屍體越來越多,眾人心裡的恐懼再次佔領高地,他們無不慶幸自己當初沒有對那對可憐的母子下手。
同樣忐忑不安的,還有住在城主府裡的幾個城主。
他們親眼瞧見那些人被無妄幫的弟子抽打致死,接著那些人的屍體被無妄幫的弟子如同拖死豬一般地拖了出去,只留下一地血汙。
這一刻,饒是他們經歷了再多的大風大浪,也不自覺地雙腿發軟。
再看向那個生得又高挑又漂亮的城主夫人時,他們眼裡都無意識地蒙上了一層淺淺的懼意。
斛律偃感受到了他們的目光,掀起薄薄的眼皮,轉了視線看過來:「諸位可是有什麼話想說嗎?」
幾個城主立即把腦袋搖得幾乎飛起來。
他們欲哭無淚。
他們哪兒敢說什麼啊!
「沒有就好。」斛律偃眯眼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他笑得好看又無辜,可眼裡的涼意做不了假,「若是有了,我真怕府裡的鞭子不夠用呢。」
幾人:「……」
他們可憐兮兮地望向羋陸。
羋陸裝模作樣地端著茶盞,一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模樣。
實際上他也愛莫能助,誰叫他不是真正的斛律偃呢?
好在這時,悄無聲息出現的管家打破了凝重的氛圍,管家低頭說道:「城主……」
斛律偃冷颼颼的一眼瞥過去:「嗯?」
「……」管家臉上的冷汗霎時涔涔而下,他打了個結巴,條件反射性地改了口,「夫人,齊城城主嚴扶和晚姬一道來了。」
「讓他們進來。」
「是。」
「等下——」斛律偃忽然喊住轉身要走的管家,安靜了下,莫名其妙地問出一句,「只有他倆?」
管家疑惑了一瞬,揣摩片刻後,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還有跟隨他們而來的十多個下人,但領頭人只有他倆。」
斛律偃挑了挑眉:「嚴扶那個養女沒來?」
管家搖頭:「據老僕所見,除了晚姬外,嚴城主身邊並未出現其他姑娘。」
聞言,斛律偃的神色肉眼可見地愉悅起來,他笑道:「如此甚好,快請他們進來吧。」
管家被斛律偃的「請」字嚇得不輕,戰戰兢兢地走開了。
-
雖然嚴扶和晚姬都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一路走來觀察到醉城裡的情況後,他們的表情不可謂不嚴肅。
被管家領著走進城主府後,嚴扶和晚姬對視一眼,都差不多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他們的確有把斛律偃扶上位的想法,可眼下看來,事態貌似超出了他們的預料範圍。
一方面,他們低估了斛律偃的實力。
另一方面,他們似乎把斛律偃想得有些好了……
可事已至此,也容不得他們過多置喙,畢竟主動權早已從他們手裡交出去。
穿過花繁葉茂的園林以及彎彎繞繞的長廊,他們終於跟著管家來到城主府裡的會客大廳。
廳內的血汙已被清理乾淨,卻還是留下了些許血腥味。
嚴扶的目光從大廳中間的地面上掃過,頓時眉頭微蹙,不過他並未多說什麼,抬腳往裡走去。
晚姬緊隨其後。
廳內坐滿了人,都是在他們之前趕到這裡的其他城主,粗略一看,所有魔界城鎮的城主都來了,加上嚴扶和斛律偃在內,總共有三十個人。
嚴扶和晚姬剛走進去,城主們的視線便齊刷刷地投了過來。
坐在主位上的斛律偃和羋陸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