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岑喜算老幾?有那麼大的面子讓仰容姑娘替他討說法?」
「話說回來,那個黑衣服的小哥也長得不錯啊!我猜他是上面那個。」
「可我覺得白衣服的小哥更像上面那個。」
眾人嘀嘀咕咕,話題越說越偏。
羋陸簡直服了那些人的想像力,他算是明白為何那個白髮男人能在短短几杯茶的功夫裡把八卦傳開了。
因為這裡的人都好八卦!
至少在京城,人們不會見到兩個男人就懷疑他們是一對。
羋陸臉上覆了一層急色,試圖從斛律偃懷裡掙脫出來,無奈斛律偃五指的指尖狠狠按在他的腰側。
他根本掙脫不了。
「你、你先放開。」羋陸從未經歷過如此尷尬的事,哪怕之前在桃花陣目睹了斛律偃的春/夢內容,他也沒像此時這麼臊得慌。
可斛律偃對周圍竊竊私語的聲音置若罔聞,涼颼颼的眼神專注地盯著阿簡,他道:「不要跟他走。」
羋陸臉頰發燙,不得不在斛律偃耳邊低聲解釋:「馬車裡的仰容姑娘可能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我們過去看看,倘若不是,我們再走也不遲。」
斛律偃飛快地垂眸瞥了眼羋陸的臉,許是距離太近了,他不動聲色地往後靠了靠,隨後挪開視線。
「不要。」斛律偃言簡意賅。
「……」羋陸語塞片刻,選擇退讓一步,「不然你在這裡等我,我去看看就回。」
聞言,斛律偃按在他腰側的五指不由得加重幾分,連好看的眉頭也蹙了起來,卻依然是那兩個字:「不要。」
羋陸頓了下,只好換一種說法:「那個仰容姑娘應該就是齊城裡的人,若是我們搭上她的話,說不定能夠順利混入齊城。」
他的話音未落,斛律偃又是那兩個字堵過來:「不要。」
羋陸:「……」
斛律偃低頭看他:「你喜歡她?」
「啊?」羋陸一臉茫然。
斛律偃鄭重其事地問:「你喜歡那個仰容?」
「……」
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羋陸發現斛律偃在感情的認知上有著很大的問題,似乎覺得在一個異性身上多分出一些注意力就是喜歡對方,即便他連那個異性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
這個習慣不好!
得改!
但不是現在改。
「我不喜歡她,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我怎麼喜歡她?」羋陸小聲說,「我只是想去看看她是不是我認識的人而已,是的話,我們便可以找她幫個忙。」
見斛律偃始終板著臉一聲不吭,羋陸好氣又好笑地抬起另一隻手輕輕捏了捏斛律偃的臉頰,「都長大四歲了,怎麼還是這麼任性?跟個小孩子似的。」
斛律偃渾身一僵,一時間彷彿羋陸的手指有電一般,竟然急忙鬆開抓著羋陸的手,並迅速往後退去。
羋陸兩眼困惑地看著斛律偃,兩隻手都呆呆地舉在半空中。
只見斛律偃氣息不穩,胸膛起伏,好像剛剛經歷了什麼事似的,他看了看羋陸,又看了看羋陸方才捏他臉頰的手。
下一刻,他整張臉肉眼可見地紅了起來。
羋陸想上前又不敢上前,只能站在原地問:「你沒事吧?」
斛律偃立即把腦袋搖成了撥浪鼓,好一會兒,他的情緒才趨於穩定,勉強從齒縫間擠出兩個字:「走吧。」
他將長鞭一收,放進百錦囊裡,大步流星地走到阿簡面前,冷聲開口:「帶路。」
阿簡也不介意斛律偃的無禮,客客氣氣地把他們引上馬車。
馬車看著不大,但由於裡面佈置了陣法的緣故,面積足抵一間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