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陸覺得他也猜到了一些。
小圳輕手輕腳地來到斛律偃身旁,慢慢蹲下,柔軟的手剛要撫上斛律偃的肩膀,就被斛律偃一把抓住手腕。
斛律偃的力道極大,彷彿要硬生生地把小圳的手腕捏碎。
小圳疼得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冒了出來,但他強忍著沒有叫出聲,只用顫抖的氣音道:「小公子,是我。」
斛律偃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聲音冷得像冰:「你要做什麼?」
「我不做什麼,我只是過來和你說說話。」小圳順勢往斛律偃身旁一貼,宛若沒有骨頭似的虛靠在斛律偃身上,「我的手好疼啊,你先放開我好嗎?」
小圳從小混跡在男人堆裡,知道男人最喜歡聽他用什麼樣的語氣說話。
尤其像斛律偃這種一看便知沒開過葷的小少年,經過他手的少說也有數十個,他可太清楚對方的軟肋在哪裡。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不僅無動於衷,還加重了幾分力道:「你要做什麼?」
小圳沒忍住嘶了一聲,疼得身體不斷打顫,他攥緊拳頭,指甲幾乎嵌進肉裡,可他顧不上這麼多,趕緊回頭往羋陸那邊看了一眼,見羋陸還在睡熟,才又放下心來。
「我不騙你,我真的只是過來和你說說話。」小圳的聲音裡染上了哭腔,豆大的淚珠從他眼眶裡滾出來。
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可惜表演給了斛律偃一個瞎子看。
小圳見解釋不通,只得把羋陸拉出來,「你再不放開我的話,大公子就要被我們吵醒了。」
話音未落,斛律偃驀然鬆手。
小圳感覺自己的手都快斷了,他趕忙收回手,輕輕碰了下,疼得直吸氣,他酸溜溜地說:「說到大公子,你倒是緊張起來了。」
斛律偃不做回答,只是重複地問:「你要做什麼?」
小圳抬眼看向斛律偃的臉。
他只有鍊氣期的修為,隔著夜色看什麼都看不真切,好在他和斛律偃靠得很近。
平日裡他不敢直視斛律偃的臉,憋了好些天,這會兒終於能借著夜色肆無忌憚地打量對方。
小圳眼裡不由得流露出再也掩飾不住的痴迷。
毫無疑問,這張臉是他見過最好看的臉,這個人也是他見過最厲害的人。
倘若林公子還在,只怕這個人稍微動一下手指頭,便能將林公子輕鬆碾死。
慕強是人的本性之一,他也不例外。
他在很小的時候便知曉了「弱肉強食」的道理,因此他比任何人都要崇拜強者。
在九堯縣舉目無親是假,在九堯縣樹敵多也是假,他連臉都不要了,一路上做賊似的跟著他們。
他都是為了這個人。
得到這個人才是真。
他本想循序漸進、放長線釣大魚,先培養感情,今後找到合適的機會再下手,然而這些天的相處下來,他發現這個人格外在意那個青年。
只要青年離得稍微遠了些,這個人就會變得不安、狂躁、暴戾,猶如籠子裡的困獸,嘶吼時的叫聲讓人頭皮發麻。
他不知道這個人對青年究竟存有什麼樣的感情,他只知道自己有了危機感,自己不能再循序漸進了。
所以他打算把生米煮成熟飯。
依照他的經驗,剛開過葷的小少年總會有些雛鳥心性,會有意無意地依賴經歷過的第一個人。
小圳打定主意後,咬牙脫掉身上的衣服,他三兩下便把自己脫得只剩一層薄薄的裡衣。
在這冰天雪地裡,他冷得直搓雙臂,甚至聽見了自己牙齒打架的咯咯聲。
「小公子,左右你還沒個身邊人,不如你就收了我吧。」小圳顫聲道,「只要能跟著小公子,我什麼都可以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