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斛律偃看上去冷靜自持,但是羋陸能感覺到斛律偃掌在他腰間的另一隻手在微微發顫,彷彿正極力壓抑著某種激烈洶湧的情緒。
是的。
沒關係。
反正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人,就連撫養他長大的那個女人都在後來變得那麼厭惡他、憎恨他。
他只要羋陸永遠和他在一起。
其他的,他不敢奢求。
只是有一點——
斛律偃的餘光注意到了他捏著羋陸下巴的手。
現在他的一雙手都還不是他的,儘管使用自如,卻在觸感上遠不如自己的手來得靈敏。
從前他不覺得有什麼,可昨晚一事後,他發現還是得快些把自己的手拿回來。
他不想每次撫摸羋陸都如同隔霧取花,或者是用別的東西進行下一步。
羋陸並不知道斛律偃在想些什麼,他被斛律偃親得頭暈眼花、臉頰發紅,不得不用雙手掌住斛律偃的肩膀。
兩人不知不覺地退到床前。
羋陸仰面躺在墊了被褥後軟綿綿的床上,他嚥了嚥唾沫,有些緊張盯著床頂,放在身側的雙手也不自覺地攥緊被褥。
他還以為等會兒斛律偃的臉會出現在上方。
誰知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斛律偃的到來。
他剛要起身,就被察覺出他意圖的斛律偃伸手按住了胸腔,與此同時,他下面忽的一涼——
「斛、斛律偃?!」羋陸驚得臉色煞白。
可惜他被按在床上,從他的角度,根本看不見斛律偃在做什麼。
當然也不用看了。
因為斛律偃用行動回答了他的困惑。
羋陸整個人都石化了。
剎那間,他是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眼前一黑、所有想法都消失殆盡的感覺,甚至兩耳嗡鳴,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斛律偃在做什麼?
斛律偃怎麼能做這種事!
這太奇怪了!
有誰會這麼做啊?
雖然羋陸曾經生活在資訊爆炸的二十一世紀,性教育和相關資料早已普及,但是他常年臥病在床,和那些事幾乎絕緣。
在這之前,他都沒有想過兩人之間竟然還能這麼做!
他簡直不敢相信此時此刻的事是斛律偃所為,震驚和慌亂等情緒同時湧上來,如一把把巨錘,狠狠撞擊著他的三觀。
在一片嗡鳴中,他終於聽見了其他聲音——是他三觀破裂的聲音。
他想要坐起來,可斛律偃的力道很大,按得他動彈不得。
情急之下,他的雙手胡亂摸索,摸到了斛律偃的頭髮,索性一把扯住。
「斛律偃……」羋陸的呼吸亂了,說起話來有些口齒不清,「你……你別這樣……」
斛律偃任由他揪著自己的頭髮,不掙扎也不反抗,過了片刻,斛律偃輕笑一聲:「別哪樣?」
「別……別……」羋陸「別」了半天,都擠不出剩下的話。
他已經不知道該用怎樣的言語形容斛律偃正在做的事了。
他懵了。
言行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
他還在想,斛律偃怎麼會知道這些?斛律偃不是比他小了四歲嗎?為何斛律偃很熟悉的樣子?
羋陸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把自己的想法掰回來,他羞恥得臉頰都快燒起來了,聲如蚊吶:「太髒了……」
斛律偃道:「不髒。」
羋陸要哭了,試圖併攏雙腿,結果這樣的掙扎也是徒勞……
時間在這個時候被無限拉長,羋陸好像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等結束時,他身體裡再也沒了多餘的力氣。
倒是斛律偃跟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