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中,那個暫時只有孫凌宇和顧如惠的家,如果是曾經的她一定會感覺一分鐘也呆不下去,可現在卻覺得這裡真的很溫馨。
尤其是在知道了曾經的孫凌宇因為她的任性而付出了那麼多後,對他們母子兩人的排斥感也徹底的消失了。
平靜簡單的生活與在堤壩之上每日的繁忙與勞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沒幾天新學期的日子到了,錄取通知書是被顧如惠收到的,聽說她要開學馬上將兩人的通知書拿了出來,“悠言,真沒想到你還真是考上高中了。”
“我也是僥倖而已。”謝悠言看著那普通的一張錄取通知書恍若隔世,原本因自己的努力而成功還有幾分欣喜此時卻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成功沒有僥倖一說,就像我們能逃的出來是你的努力,如果不是你……如果仇興沒有死,我們也許現在就沒有機會坐在這裡了。
你不應該太消極,既然在部隊將你的毛病治好了,那就積極起來,我可不想再看到一個天天只會發傻、消極的謝悠言。”孫凌宇聽了她的客氣卻突然臉色難看起來,看著她有些怒其不爭的意味。
“凌宇,你說什麼呢,悠言她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經歷了那些……總得給她些時間。”顧如惠見謝悠言臉色有些不好看,忙一把打在了孫凌宇的身上,她現在雖然不會似剛進謝家時那麼小心,卻也時刻記著自己的身份。
“顧姨,孫凌宇他說的對,是我太過消極了,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他傷的比我還要重都恢復過來了,我也應該振作起來了。”說著勉強露出幾分笑意,可卻有些力不從心。
顧如惠見此也鬆了口氣,可想到她的遭遇卻也笑不出來,就算是個成年人經歷過那些心理也會留下陰影吧,何況一個沒成年的孩子。
所以謝悠言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調整過來她已經很驚訝了,只是她不知道,謝悠言有一個孩子的外面,卻藏著一個成年人的心。
“好,這可是你說的,既然說了就要說到做到,如果再讓我看到你因這件事而受到影響,可別怪我不客氣。”孫凌宇好像怕她反悔一樣,想也不想的就說了出來。
謝悠言卻撲哧的一聲笑了出來,有些好笑的看著他,“你要怎麼個不客氣?”
聽了她的話,孫凌宇也明白他說話的問題來了,一時間幾人都笑了出來。
這是謝悠言自部隊回來之後家裡面的氣氛算得上是最輕鬆的一次,大家慢慢刻意的將那次事情遺忘,顯然他們適應的還算不錯。
謝悠言回房間收拾開學的東西,卻聽到門衛說外面有人找她,因為不熟悉所以沒有放他進大院,可問他叫什麼卻還不肯說。
按說這樣的人謝悠言一般是不見的,可今天不知怎麼的,就鬼使神差的走了出來。
遠遠的看到大門前站著的一個熟悉身影,謝悠言不禁一窒,腳步也停了下來。
可就在她要轉身離開的時候,那人突然叫了,“謝悠言,我知道你不願意見我,可我真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我向你保證,我只是跟你說完話就離開,一定不會打擾你的生活。”
謝悠言聽了他的話停下轉身離開的動作,看向不遠處的肖遠山,不錯,來人正是已經許久沒有見面的肖遠山,謝悠言沒有想到他會來到這裡,可一細想又應該是意料之中的。
看著他臉上是那熟悉的焦急、心疼,甚至還有愧疚的神情,想要挪動的腳步再也動不了,想著肖遠山似乎一直也是一個冷靜的人,他在某些方面與慕洛麒是很像的。
同樣的家庭優越,用十幾年後的話說,一個是官二代、一個是軍二代,都有一種天生的優越感。
這種優越感來自於他們自小就有求必應,大了些又都在是各自圈子中說一不二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