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見到了石田雨龍。
看到他的時候我正在為薩爾阿波羅削蘋果——如果削完後他能醒過來蘋果就歸他,不然當然是歸我吃。
“要不要蘋果?”我問石田雨龍。
他不說話,只是盯著我,眼神明顯在說拒絕。
“那我自己吃咯。”我啃蘋果,一邊啃一邊說,“比起穿著不合適的鞋子,不如赤著腳,直到穿上屬於自己那雙水晶鞋。
你別管那幫護士怎麼傳緋聞,我和你父親,就和你和你的班主任一樣。”醫院地下有個好大的練習場,石田醫生在那裡教我使用靈子弓箭,雖然他有些神秘,但是我相信教我這個也是為我好的,雖然他一副文弱書生的模樣,可我發現那鏡片後面的目光很深沉,裡面似乎包含著很深重的東西,那目光,深得我讀不懂。
為了做個好學生。所以我一有空就練習,當然有些不好的流言也出來了:例如我誘惑石田醫生;我被包養;最離譜的是——石田院長已經發瘋,至少也是半瘋。
孩子走近幾步,往我手裡塞了一盒東西,我定睛一看: 保 險 套 !
“小朋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你以為這是玩具氣球嗎?石田雨龍小朋友。我的眼睛望著他,感覺有些困惑。
“我識字的,上面寫的我都認識!”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和他爹一樣,“有這個我就不會突然多個小弟弟小妹妹了。”
我瞪大了眼睛:“你不能相信你父親?”我就不指望你相信我這個陌生人了。
“不信。”
我拉住他的手,“那你信誰?”我試圖展露自己最甜美的笑容。
只是話語有些有氣無力。
他不說話。用一種炸毛貓咪的眼神瞪著我,彷彿我是他的生死大敵,有不共戴天之仇,而且剛挖了他們家祖墳。
我又不是在做一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事情,我也不是第一個吃螃蟹的人,這世界愛上有婦之夫的都大把抓的,我還什麼都沒做啊,怎麼這事情一攤到我的頭上就如此的火藥味十足喜劇感滿點?
“我不可能和你父親在一起的,把青春年華扔在歐吉桑身上是很蠢得!不信的話,咱們拉個勾?”我伸過自己的小拇指,勸誘的說著:“拉個勾,當保證。還是你要我發個狠一點的毒誓,例如永世不得翻身終身貧窮乞討或是下十八層地獄之類?”
他疑惑的看著我。
我自顧自勾住康石田雨龍的手搖晃著,嘴裡唸叨:“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然後我提起我前幾日買來的那一捆毛線,“雨龍,你會織手套嗎?”我問他。
人都有擅長的事情和不擅長的事情,石田雨龍不擅長的事情是長時間生氣,擅長的事情是縫紉裁剪。
在這個領域,雨龍簡直是天才。
一開始還有些咄咄逼人,不過他馬上把注意力轉移到怎麼織出十字架花紋上去了。
但是十幾分鍾後,他突然像明白了什麼似的,把毛線扔到病床上,毛線團一路滾落到地上。
“你想收買我嗎?老女人!”他氣哼哼的說。
“什麼老女人?我還很年輕呢!”我捍衛自己的青春權。
“哼,你就是老女人!”
這孩子完全沒有一點點罵髒話的本事,我輕輕地交握手指,耐住性子勸告他。“你這脾氣很吃虧的,要不是碰到我,回頭就算賭一口氣也會去引誘你爸爸的。”
“你有化妝,這幾天你有化妝,還有噴香水……”他歷數我的罪狀。
“你還真是敏感啊!剛好商店打折我買一點化妝品不行嗎?買回來用了不行嗎?”我也越說越氣憤,“一點點粉底液和香水,還是試用裝的,你有必要那麼激動嗎?”我招誰惹誰了?難道我要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