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兒放心,母親以後要做什麼,必事先與兒商議,絕不擅自行動,可好?”
嬴華不放心地叮囑道:“母親既答應了兒子,可要說到做到。”
魏夫人寵溺地看著兒子,不住點頭:“好,都依我兒。”
嬴華想了想,還是又說了一句:“母親從前得寵時,在宮中結怨甚多。如今已經失去父王寵愛,請母親從今往後,儘量與人為善。一來讓兒子出征放心;二來兒子若有功勞,也免得因他人心中含怨,受人詆譭。”
魏夫人聽了此言,頓時柳眉倒豎:“誰敢詆譭我兒,我必撲殺此獠!”
嬴華見她如此,無奈道:“母親,您又來了。兒就是怕母親如此,方才勸說。世間之口,哪是威嚇能夠鉗制的?母親多結善緣,兒子自然更加安穩。”
魏夫人無奈,只得道:“我兒放心。”見嬴華終於安心,魏夫人便轉身取出一疊衣服,遞與嬴華:“我兒在軍中必然吃苦,我聽說將士們征衣破損,都不得更換。我兒豈能受此委屈?這些衣服,便是母親這些日子,親手一針一線縫就。我兒穿在身上,也當是……如同母親在你身邊照顧一般。”她說到最後,已經哽咽,“你出征之後,萬事小心,多寫家書,也免得叫我……牽腸掛肚……”
她再也忍不住,抱住嬴華痛哭起來。
嬴華無言,只能緩緩相勸,等得她終於鬆手,便退後一步,深深拜伏。三拜之後,方才站起來,昂首闊步而出。
魏夫人看著嬴華的背影,泣不成聲。
嬴華走出披香殿外,便收起和煦神情,叫來了魏夫人的幾個心腹,露出冷酷的神情,厲聲道:“我出征以後,這披香殿中,你等要給我小心地看著,千萬不能讓夫人自作主張再生事端!若有什麼事,你等只管陽奉陰違,甚至可以暗中告訴繆監,就說是我吩咐的。夫人年紀大了,有些事,不宜讓她再操心。你們可明白?”
采薇深知如今魏夫人已經勢衰,披香殿當以嬴華為倚仗,連忙率眾恭敬地道:“奴婢等遵命。”
嬴華看了采薇一眼,點頭道:“你好好服侍夫人。若是平安無事,我自有重賞;若再出什麼事,你也別活了。”
采薇嚇得戰戰兢兢,她知道嬴華是說得出,做得到的。魏夫人再倚重她,也不會為她逆了嬴華心意。
眾人恭敬地將嬴華送走,采薇方垂首回到殿內。魏夫人坐在窗前,正由兩個小侍女為她梳妝,見采薇進來,瞥了她一眼,笑道:“子華同你說了些什麼?”
采薇嘆氣:“夫人何必問?公子能說些什麼,夫人難道還不明白嗎?”
魏夫人點了點頭,苦笑道:“我明白的。”
采薇看她臉上的神情,知道她半點也沒有將嬴華臨行前的吩咐放在心上。心中暗急,賠笑道:“夫人既然明白,又何必逆了公子的意思……”
魏夫人擺擺手,冷笑:“子華年紀輕,把人心想得太好,太過理想。須知這宮中,便是人踩人的,我便肯與人為善,難道她們就願意與我為善嗎?難道我以後,就這麼當一個棄婦,等老,等死嗎?”
采薇吃了一驚,問道:“夫人意欲何為?”
魏夫人詭笑:“意欲何為?采薇,你將我新制的白狐裘拿來。”
采薇詫異地問:“夫人要做什麼?”
魏夫人緩緩地道:“我要去見羋八子。”
采薇怔了一怔,便明白過來。這次假和氏璧案,雖然最終魏夫人也沒得到好處,但卻明明白白在王后羋姝和羋八子之間撕開了一條不可彌合的大縫。看她此刻的言行,想必就是去羋八子處,將這條裂縫撕得再開一些,甚至是讓羋八子成為王后下一個勁敵,而她自可坐山觀虎鬥了。
采薇雖然記得嬴華吩咐,但也拿魏夫人沒辦法,只得收拾東西,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