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現在可是賣方市場,要想買東西不虧稱,就得給人店裡的售貨員說好話,賠笑臉,要是想要點緊俏貨,那更是得走些特殊渠道。
所以能跟副食店的售貨員處好關係,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陳衛國跟周寶根工作性質差不多,只是糧站權利更大,不但負責糧食供給,還要下鄉收糧。
倆人交往起來就是互惠互利,強強聯合。
周寶根把陳衛國要的煙找出來,連同找的零錢一起遞了過去。
陳衛國點了一下錢,詫異道,“你是不是算錯了,怎麼才收了我三塊錢?這酒只要兩塊幾?”
大前門三毛五一包他知道,水果糖對他來說也不值幾個錢,可這茅臺酒難道才兩塊多?不可能吧?
從周寶根嘴裡,陳衛國的猜想得到了證實。
“對啊,這酒比較貴,要兩塊五一瓶呢。”
陳衛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
擱在他那時代,一瓶茅臺大幾千,而現在只要兩塊幾?
他自然明白時代不同,貨幣價值不能這樣對比衡量,可是兩塊多這個價格對他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
“以後這酒要是還有,你千萬給我留著啊!”
陳衛國激動地拍了一把周寶根的肩膀,把他拍的呲牙咧嘴的。
看他那模樣,陳衛國不由地笑了一下,揣起煙,拎著糖和酒,準備抬腳走人。
離開前還不忘特意回頭叮囑一句,“千萬得給我留著啊!就要這樣的茅臺,無論有幾瓶都給我留著啊!”
看周寶根點了頭,這才心滿意足地走了。
這茅臺酒買了絕對是一本萬利的好東西,如果他記得沒錯,只要這場大饑荒過去,茅臺就會迎來一波滾雪球式的價格暴漲。
到那個時候,茅臺酒就是送禮的最佳選擇,走親訪友的豪華大禮。
如果能找到合適的儲藏方式,他存一波放著,甚至都不用放太久,這些酒都能賣出天價。
陳衛國覺得自己摸到了發家致富的一絲邊邊角角,突然感覺這刺骨的寒風也不冷了,身的衣服也不沉了,就連蹬腳踏車的兩條腿都充滿力量了。
一路哼著小曲兒,陳衛國來到了他大伯陳愛軍住的家屬院。
陳愛軍的房子是單位分配的三居室,足足八十平方米,帶獨立的廚房、陽臺和廁所,已經算是這個城市裡為數不多的豪宅了。
家屬院兒的樓都是四層,陳愛軍家在一單元的一樓,京城常年乾燥,住在一樓也一點都不潮溼,連樓梯都不用爬,生活方便得很。
而且這個時代的老小區建造特點就是地廣樓稀,無論在哪一層都有著充足的採光,一樓就成了最搶手的。
陳衛國拎著酒敲了敲門,給他開門的是他的堂哥,陳愛軍的大兒子陳光榮。
陳光榮比陳衛國大了兩歲,今年二十二,大專畢業後就在京城某部隊當兵。
陳愛軍的老婆段紅梅正好從廚房端菜出來,見了陳衛國,趕緊放下手裡的菜,用圍裙擦了擦手,迎他進屋道,“快進來,這麼冷的天,凍壞了吧,快到爐子邊兒暖暖。”
陳衛國一邊進屋一邊把解開的圍脖掛在衣架,“還行,這場冬雨下完估計明天就出太陽了。”
他走到爐子邊兒坐下,手伸到爐子烤著火。
老京城還沒普及暖氣,就算是這樣的“豪宅”,依舊全靠著鐵皮爐子取暖。
陳衛國四下看了看,屋子跟次來的時候沒啥變化。
黃色花紋地磚鋪滿了整個房間,四面大白牆貼著不少偉人的畫像,靠牆立著兩個有些年代感的褐色木櫃,一看就是木匠打的,木櫃旁是一套漆著紅褐色油漆的木條沙發,沙發放著幾個罩著毛線套的海綿墊子,沙發對面豎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