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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己徹底淹沒在這無邊無盡的黑夜之中。

***

第二天下午,陸明旭帶著莫知前往Y市,從機場出來後,開了輛越野,直奔奈河鎮去。

一個多鐘頭的車程,豔陽高照,明晃刺目,莫知放下遮陽板,不知想到了什麼,撲哧一聲,自個兒樂了。

陸明旭戴著墨鏡,撇她一眼,“怎麼了?”

她說:“舅舅,天氣太好,我突然好想唱山歌。”

他挑了挑眉:“洗耳恭聽。”

“咳咳,”莫知狡黠地眨眨眼,果真亮出嗓子——“九九那個豔陽天來喲,”下一句笑睨著他:“十八歲的哥哥呀坐在我身邊……”

陸明旭笑起來,右手伸過去掐她的臉,“不準瞎唱。”

兩人說說鬧鬧,彷彿又回到許多年前相處的情形。到了奈河鎮,在預訂的客棧下榻,然後到街上去四處閒逛。

淡季遊客不多,青石街巷,一盆盆月季開得正濃。莫知一路吃,一路看,一路買,新奇得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逛了半個鐘頭,兩人走進一家小館子,點了兩碗綠豆湯和糯米糕,坐在窗邊歇腳。

窗外小橋流水,烏篷船嘎吱劃過,莫知撐著下巴,對陸明旭說:“其實很久以前他們當地少數民族的房子不是這樣的,九十年代以後才改成現在的徽派建築。”

陸明旭說:“這裡還好,商業氣息不算太濃。”

她嗯了聲:“其實去過一個烏鎮,就等於去過所有的江南小鎮了,都大同小異。”

他道:“那你還玩得這麼開心?”

莫知說:“因為跟你在一起,感覺做什麼都很新奇,很開心。”

這句話顯然讓他十分受用,唇角勾起,連眉梢都染上了幾分溫柔。

天色逐漸暗下來,入夜以後,街巷亮著一串串幽幽的紅燈籠,晚風微醺,尤為醉人。瀟。湘酒吧冷冷清清坐著幾桌,年輕的駐唱在臺上彈吉他,把一首《我真的受傷了》唱得寂寞聊賴。

這麼好的情調,莫知卻不解風情,直接走到吧檯,告訴調酒師,“我找莫廷瑞。”

“……老闆在樓上。”

“帶我去找他。”

對方抓抓腦袋,莫名其妙地點頭,“哦……”

莫知讓陸明旭在這裡等她,然後跟著調酒師上了二樓。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她面色如常地下來,卻沒有看見陸明旭的身影。

在酒吧裡找了一圈兒,有人提醒說,那位先生已經離開。

她跑出酒吧,遠遠地看見他站在橋邊抽菸,頎長的背影在昏暗燈光下蕭索而寂寥,這一幕像極了夢裡的景象。

“舅舅,”她氣喘吁吁地跑過去,“怎麼出來了?”

“裡面有點悶。”他說。

莫知伸手奪走他指間的香菸,扔在地上碾滅。

“你現在煙癮很大,”她說:“以後不準再抽得這麼厲害。”

陸明旭沒做聲,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牽著她的手,十指緊扣。

“事情辦完了?”他問。

莫知點點頭,兩人走在幽暗的街巷,寧靜的感覺讓心頭無比踏實。

“都說了些什麼?”他又問。

“該說的都說了,”莫知輕哼:“他看起來挺和善的,只是臉都嚇白了。”又說:“我長得也不像他。”

“你像我。”

莫知笑起來:“我沒你長得好看。”

奔波一天,回到客棧,洗漱之後爬上床就不想動了。陸明旭擦著頭髮從浴室出來,見她精神懨懨的模樣,整個人像放空了似的。

“怎麼了?”他說:“我們明天回去?”

莫知爬過來抱住他的腰:“反正都來了,四處轉轉吧,我都沒有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