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無雙不敢再想,連忙跪下:“如此恩寵,臣妾惶恐。”
皇后親手扶了她起身,端莊的面容上帶著誠摯:“婕妤何必謙虛呢,進了宮就是皇上的人,也是本宮的姐妹。更何況本宮看了這麼久,就只有婕妤又尊重本宮又懂得討皇上的歡心,皇上不晉你的位份,本宮也不依呢。”
皇后手上長長護甲上的貓眼寶石泛出幽幽的綠光,聶無雙看了一眼,嫣然一笑,重新跪下:“臣妾謹遵皇后教誨。”
……
聶明鵠已經出發,此時正是第一縷帶著涼意的秋風吹入宮中,那一日碧空萬里如洗,大雁排成人字,慢慢地向南飛去。聶無雙站在“永華殿”的高臺上,明知看不到拜別皇上早已出了宮門的聶明鵠,但是依然還想再看一眼。風撩起她的單薄的裙襬,長長的裙裾被風一吹,飄起來,猶如盛開的一朵蓮花,似連人也要乘風歸去。
“娘娘,風大,小心著涼!”夏蘭拿了披風上前勸道。
聶無雙回頭,卻看見高臺下站著一抹挺拔的絳紫色。她美眸中一閃,步下高臺,笑道:“睿王殿下怎麼過來了?”
蕭鳳青看見她面上猶帶惆悵,知道今天是聶明鵠奉旨出京的日子,笑道:“也沒什麼,帶來內子的一點禮物。”悶
聶無雙點頭,慢慢走入了殿中,兩人坐定,她看著他身上朝服未退,知道他是請示過皇上的,亦是放下心來:“睿王側妃有心了。殿下回去的時候替本宮謝謝她。”
蕭鳳青聞言,刷地一聲開啟隨身的摺扇,扇了幾下:“她倒是與你投緣。”
聶無雙看見他眼中閃過的探究,低下眼簾,她知道他在懷疑什麼。有什麼是能逃得出他那雙犀利的眼眸呢?
假做真時真亦假,虛虛實實,也許他反而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
聶無雙低聲輕笑,承認:“是,終於看見一位可以合心意的女子,本宮也很是喜歡。睿王選的人果然適合做王府的未來女主人。”
蕭鳳青看著她雲淡風輕的談笑,心中忽地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怒意,他冷冷一笑:“是不是王府的未來女主人這倒不用你來操心!”
聶無雙聞言,紅唇邊溢位冷笑:“當然不用本宮來操心,殿下手中誓死效忠的紅顏知己不知有多少,無雙不過是其中無關緊要的一位,哪有資格來插手殿下府中的事?”
她還未說完,手臂忽地一痛,他猛地一拽,狠狠地把她拽入內殿中。
聶無雙咬牙忍住胳膊上的劇痛,猛地回頭狠狠一巴掌要扇上他的臉。她的快如何能敵得過蕭鳳青的快,下一刻,她的另一隻手就被他捉住。
層層疊疊的帷幔包圍著兩人的身形,聶無雙瞪著他:“放開我!”
他猛地俯身,熟悉清苦的杜若香氣襲來,聶無雙從未像此刻這樣反感,她狠狠一腳踢上他的小腿,蕭鳳青手中一點,聶無雙只覺得自己的腿猛地痠軟無力,她不由一軟,幾乎要跌倒在地。
蕭鳳青把她撈起打橫抱在懷中,他靠得那麼近,近得聶無雙幾乎可以察覺到他灼熱的鼻息噴在自己臉上。
“幾天不見,你在宮中倒是膽子養得越發大了,動不動就要抽本王耳光。聶無雙,你是在逼本王放棄你嗎?”蕭鳳青靠著她的耳邊,笑著說道,聲音冰冷得像是蛇一般。
聶無雙喘息著冷笑:“那是因為殿下你要有人時不時抽一下,好讓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勾|引宮妃為你賣命,殿下既然有人選,何必再費盡心思把我送入宮中,既然決定送我入宮,何必又要寶婕妤?”
“她?”蕭鳳青冷冷放開鉗制住她的手:“她算什麼東西?只不過是本王的一個過河卒子。”
他忽地盯著她的憤怒的眼睛,柔聲說道:“你,才是本王最制勝的法寶。”
他放開手,聶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