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難行,恐怕要到齊國還早著呢。”悶
蕭鳳溟輕嘆了一聲,站起身來,走到御書房的一面牆邊,有宮人心領神會地揭開遮著的巨大帷幕,一副四國地圖就露在他的跟前。
他修長的手拂過那條淙江,下方,就是齊地萬里,德妃的靈樞過了淙江之後恐怕就要備戰了……
明明是近在咫尺的皇圖霸業,只要攻下齊國就能一了先帝的夙願,就能開創盛世基業,可是為什麼心頭依然那麼沉重,重得無法疏解眉心……
一聲長嘆,他手落下,淡淡吩咐:“擺駕承華宮,朕去看看皇后。”
……
承華宮中,宮人行走都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皇后的安歇。靜,除了安靜還是靜。
聶無雙昏沉沉地睡著,這幾日竟有不知日夜之感。忽的,溫暖馨香的內殿中撲來一股冷風,她從床上迷濛地睜開眼,殿中的帷帳被宮人撩開,一抹明黃色的身影走了進來。
聶無雙以為自己在夢中,可手伸出,就落入他的溫暖的掌心中。
聶無雙清醒過來,慵懶一笑:“皇上來了?”
蕭鳳溟坐在她身邊,一下一下輕撫她的長髮:“這幾日你可好?”
聶無雙並不起身,淡淡道:“臣妾很好。皇上呢?氣可消了麼?”
蕭鳳溟並不回答,看著她,深眸中神色晦暗不明:“起身吧。朕不怪你了。”
聶無雙的指尖漸漸冰冷,她伏在床上,清冷笑道:“皇上是不怪了,但是心中一定還在怨恨臣妾。”
蕭鳳溟回過頭,神色波瀾不驚:“朕沒有怨恨你。只是你做的太過,令朕失望……朕以為你和許皇后是不一樣的。”
聶無雙咯咯笑了起來:“皇上這話連自己都不信,又何必說出口讓臣妾笑話呢?”
她從床上起身,看著蕭鳳溟,冷冷地道:“皇上走吧。臣妾還是需要在宮中好生反省一下。”
“你!——”蕭鳳溟看著她的臉,頓時氣結。
“無雙,你非要如此嗎?”他沉著臉問道。
聶無雙別過頭:“不是臣妾非要如此,而是皇上看不明白臣妾。”
“對於看不明白的心意,臣妾就算這一次皇上不責怪,但是以後又怎麼能安心度日呢?”
她低頭悽然一笑:“也許皇上從未明白過臣妾。罷了……”
蕭鳳溟看著她,長袖中手掌緊握成拳,他淡淡道:“你不過就是想報仇而已。齊國與應國大戰在即,你應該遂了心願了。朕這一次還是得派你兄長伐齊。”
聶無雙聞言心頭彷彿堵著一團棉花,無法喘息,許久她才勉強一笑:“謝皇上。大仇得報,臣妾聽了十分快活。”
“快活嗎?”蕭鳳溟眸色湧起怒色:“無雙,在朕面前你就一定得這樣才覺得痛快?在你心中,朕還是比不上你的家仇之恨嗎?”
他說罷拂袖而去,聶無雙怔怔看著搖晃的珠簾,久久不能言語……
許久,她不由笑了起來,有什麼嗆入口中,她不由劇烈咳嗽起來,夏蘭連忙進來,方才皇帝震怒她都聽得清清楚楚。
她扶著聶無雙,一摸她的手,不由驚叫:“娘娘,你渾身怎麼這麼燙?來人,叫太醫!快叫太醫啊!”
聶無雙只是咳,一聲一聲,止也止不住,邊咳邊笑:“好,好,你說你比不上我的家仇,那在你心中……我聶無雙可比得上你的江山社稷?!”
她眼中灼熱一片,眼前又迷迷濛濛起來。夏蘭聽得她喃喃自語,急得不知所措。
楊直奔了進來,扶著她,摸了她的額頭,只覺得觸手滾燙,不由對夏蘭怒道:“快去拿涼帕子,皇后娘娘這是犯了傷寒,發了高熱了!”
夏蘭不敢耽擱,連忙下去喚太醫。
聶無雙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