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楊柳這樣隨意,但楊柳的擔心也並不是不無道理。李家或許會看在這多外人的在場的份上不為難楊柳,並不表示今天所有的來賓都是這麼良善。楊柳和她表哥同一天失蹤這件事,當時在李家屯鬧的動靜不小,別人會怎麼說,杜氏可一點兒底都沒有。她當時怎麼會頭腦發熱的叫上楊柳呢?
怕傷著楊柳,杜氏一時懊悔自己的舉動,就這麼問了。
楊柳一愣,隨即也歪著頭自言自語道:“我也納悶啊,我當時怎麼就頭腦發熱的應了呢?”
說罷,兩人都笑了起來。
經過這麼一打岔,楊柳緊張的心情消彌了不少。她今天又不是要去闖龍潭虎穴,又不是要跟人家幹架,雖然和主家的關係不大好,但她今天只是個前來恭賀的客人,時刻擺正自己的位置,做好自己便是。
“這個樣子,不會被她們瞧出來吧。”楊柳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又開始擔心了。
冬日裡衣裳本來就穿的厚,楊柳瘦,不知內情的人哪瞧得出?
杜氏搖頭,又叮囑道:“你也不能大意,人多就容易磕碰著,你護著自己最重要。待會兒我會吩咐雲翅和習秋寸步不離的守著你。”
自己這樣了還到處跑,讓別人操心,楊柳有些不好意思:“盡是給你添麻煩了。”
“說這些做什麼?難道你就不想見見秀秀?”杜氏問道。
女子一旦出嫁,即便是回孃家也沒那麼隨意了,她和秀秀又還能見得幾面?不是因為這個,楊柳又怎麼會在杜氏提出到李家屯恭賀秀秀的好日子的時候毫不猶豫的點頭呢?現如今。只有各自不理會,大家才都好過。但秀秀和她曾經的關係那麼要好,楊柳不可能再聽說秀秀今天下定之後還無動於衷。
“好些日子不見。子軒和子墨都長高了些。”
杜氏哪能不明白楊柳是在故意岔開話題,當即附和:“嗯。孩子嘛,一天一個樣兒。”
李大海家的小院今天收拾得乾淨齊整,院壩裡沒有一根冒出頭的小草。雞被遷到後院,原本的地方撒上柴灰又鋪了一層細細的泥土踩實了,確保不會有一點兒味兒散出來。主人們都穿上自己最好的新衣裳,笑吟吟的站在院子裡接待來恭賀的父老鄉鄰。
秀秀穿著紅衣裳,臉上抹了上好的胭脂,臉蛋紅紅的坐在自己屋裡。身旁圍繞著一群同樣年輕活力的未出嫁女子。
大家都誇她命好,孃家給力,婆家也頗有家底,新郎官聽說也性格頗好。這樣的人家嫁過去可不就是掉進了福窩裡?
秀秀只是笑。這次的這門親她雖然沒有去相看,但掌眼的可多了杜氏,她也相信她們的眼光。杜氏也笑稱若是單看長相的話,這人是絕對可以跟秀秀到老的。女子這一輩子所求的大抵便是如此,說多不多,但說易也難。但事無絕對,若是有意外。只能說是人心難測。
院壩中間排著一溜的紅木箱子,赤金的頭面,髮飾。鐲子,各色的布匹,糕點都成雙的緊噹噹的塞滿了箱子。旁邊還有兩隻被綁了腳的活雁,偶爾撲閃下翅膀。來圍觀的每個人都不由得露出羨慕的表情。
對方家境殷實,李家雖然看起來只有破破爛爛的一座茅草房,但說是李家屯的一大富戶也不為過。大家都說秀秀是個有福氣的丫頭,有當米店掌櫃的二哥,得白財的三哥,還有前段時間賣燈籠走了狗屎運的五哥。這杜氏大家知道的有錢。每個哥哥隨意漏一點,她出嫁時的陪嫁還能差了?
同人不同命。兒子多的好處此刻就體現出來了。
楊柳和杜氏走進院子的時候,人群都不約而同的一時安靜了下來。看好戲的。咧嘴嘲笑的,還有不明就裡的,人生百態,當然楊柳明白知道這樣複雜的目光只是因為她的出現。
這可不是風光。
雲翅和習秋立即上前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