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秦國相，你究竟想說什麼？&rdo;賽珂單於聽出了秦驤話中有話，右手支著腦袋斜眼看著他說道。

秦驤深吸了一口氣，說道：&ldo;大單於向左部的復仇就如飲此烈酒，雖然逞一時之痛快，但卻遺患無窮。其一，哈勒溫部被殲滅，徹底打破了草原上的勢力格局；從表面上看，貴部的這次突襲是消滅了多年來的競爭對手，但是也使得貴部的實力有所削弱。&rdo;

&ldo;草原上本來是兩頭猛虎，各自統領著一群狐狸和狼；現在兩虎相爭，一頭猛虎倒下了，所有的狐狸和狼看似臣服於剩下的那頭猛虎，但這頭猛虎也已經是精疲力竭，亟需舔舐傷口、恢復元氣。&rdo;老族長說道，&ldo;能從燕國、中原得到物資補給當然最好；可若是我們長時間留在燕北草原，老夫只怕更多如黑鼴、雲弦這樣的部族會趁勢而起，群起而攻之，將我們逼入絕境！&rdo;

秦驤臉上綻著笑容，朝老族長豎起了大拇指：&ldo;所以說，鷹戎右部之中，獨獨老族長一個明白人！古勒廓部在與哈勒溫部的爭鬥中損失了不下兩萬的精銳狼騎；晉北草原上王庭被毀，這個時候應該是古勒廓部的威信最為低迷之時。此時左、右兩部有異心的部落如果同時發難，只怕這草原上的局勢頃刻之間便會天翻地覆！&rdo;

&ldo;秦驤，你這是在危言聳聽！&rdo;賽珂單於突然站起身來，緊握的拳頭髮出咯咯&rdo;的聲響。

&ldo;不錯，老夫雖然有此擔憂，但也不信那些宵小之徒會聯合起來、與我們重新一統漠北草原的古勒廓部為敵！&rdo;老族長拄著柺杖，不住地錘擊著地面。

&ldo;眼下燕北草原、晉北草原的局勢就是如此，整個漠北名義上仍在古勒廓部的統治之下；但你們消滅了哈勒溫部，也讓所有不服的部族看清了誰是他們的敵人！有了古勒廓部這個共同的敵人，他們自然會聯合起來，這就是所謂的&l;大勢所趨&r;，不是你們信不信就能改變的！&rdo;秦驤替賽珂單於和老族長分析道。

&ldo;更何況，古勒廓部的實力早已今非昔比；當初古勒廓部擁有控弦之士十萬餘，得以橫掃草原、一統漠北。之後左、右兩部分裂，哈勒溫部突然崛起，連年徵戰之間，雙方的實力都有所損耗，兩部也就各自保持著五萬餘的狼騎、突騎精銳。&rdo;秦驤繼續說道，&ldo;想來這一次能夠殲滅哈勒溫部，大單於、老族長也是意料之外吧？若非他們自己內部發生內訌，只怕單憑古勒廓部是沒這個能力做成這件大事的！&rdo;

賽珂單於和老族長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神色有些複雜。

&ldo;聽你這麼說來，我們消滅了哈勒溫部，卻是做了一件錯事咯？&rdo;年輕的賽珂單於仍然有些不服氣。

秦驤搖搖頭：&ldo;復仇成功，這豈是錯事！然而滅了哈勒溫部，就等於是給原本左部領地內的其他部族解去了&l;枷鎖&r;，他們非但不會對古勒廓部感恩戴德，相反，一定會伺機發難，將古勒廓部趕出燕北草原！試想，面對著一頭受傷的猛虎，狼群和狐狸還會俯首稱臣嗎？&rdo;

&ldo;是的，秦國相所言非虛！&rdo;秦驤的一番話觸動了老族長，他在金帳內來回踱步，&ldo;光是黑鼴、雲弦、東望和金犼四部就能讓我們付出一萬五千精銳狼騎的代價，左部的領地內與這四部實力不相上下的也有好幾個，若是他們聯合起來在對我們發難，我們確實沒有能力再與他們大打一仗了，只能乖乖地撤軍回到詹北河谷。&rdo;

賽珂單於眼珠子一刻也沒離開老族長，他聽到老族長的分析，臉上露出了不甘心的神色：&ldo;可我們如此辛苦殲滅了哈勒溫部，就這樣空著雙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