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秦驤這話說得不錯！&rdo;張士信說道，&ldo;此案既然出現第二個兇嫌，理當捕來問案！至於你身上的嫌疑，不能說完全洗脫了，待找出真兇之後，才能算是徹徹底底地清白了！&rdo;

此時秦驤面露難色，搖著頭說道：&ldo;廷尉卿大人，此事真難辦了！在下從湯氏口中得知這個方小二之後，便派人全城追捕；不過此人悍勇，眼見得無路可逃時，便服毒自盡了！如今他的屍身應該還停在京兆府的義莊裡！&rdo;

&ldo;有這等事？&rdo;張士信&ldo;呼&rdo;地站起身，&ldo;閔少丞，去一趟京兆府核實情況！&rdo;言畢，一名候立在門口的廷尉府官員道了聲&ldo;諾&rdo;便迅速離開了。

&ldo;這又是&l;死無對證&r;！&rdo;楊坡斜著眼看了一眼秦驤，便扭過頭去，不再說話。楊坡自兀自發牢騷誰也攔不住；然而武將的直覺告訴丁式程，如果秦驤所說的都是真話，那隱藏在蕭鱟被殺一案後面的，可能是一支不容小覷的力量。

丁式程回頭看了一眼皇帝，只見皇帝也是眉頭緊鎖，閉著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他又看了一眼崔正等人，也都半眯著眼，像在閉目養神，又像在盤算著什麼。這些官場的老狐狸就是這般令人捉摸不透！

等待閔少丞回信期間，公堂上出奇地安靜，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令堂下陪審的低階官員感覺有些透不過氣來。秦驤和鐵崑崙二人索性席地而坐，自顧自地打起瞌睡來。

過了大半個時辰，閔少丞急匆匆地趕了回來，帶著京兆丞和一名低階小吏一起來到了廷尉府公堂之上。

三人向公堂上的皇帝、眾高官行過大禮之後，閔少丞介紹道：&ldo;這位是京兆丞，身旁的是京兆府的仵作，當日也是他給蕭鱟和湯氏、以及方小二勘驗的屍身。&rdo;

張士信一拍驚堂木，頓時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只聽見他問道：&ldo;仵作，你在蕭鱟的驗屍記錄中所記，是否屬實？可有遺漏？&rdo;

仵作跪下回話道：&ldo;蕭老爺確係被人勒死，胸口的利刃傷純粹是死後造成的；正因是死後造成了，死者的出血量才遠不及活著時被刺破心臟所能流出的量！這些下吏已經在驗屍記錄中寫明，上官不信可以查閱一下。&rdo;

張士信點點頭，說道：&ldo;的確如此！方才閔少丞說，那個方小二的屍身也是由你所驗，結果如何？&rdo;

仵作拱手說道：&ldo;死者方小二，年齡三十五至四十歲之間，乃是服毒自盡。此毒毒性之劇烈世所罕見，下吏曾做過試驗：拿死者口中殘留的一些穢物擦在餅上，投餵給一隻野狗吃；那狗立時斃命，前後不過數個呼吸的時間！&rdo;

聽完這話，堂上堂下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此劇烈的毒藥，若是投在了水井之中，那還不毒死一村子的人！

&ldo;那……&rdo;張士信按捺下心中的驚詫，繼續問道，&ldo;你所說的&l;自盡&r;一說，又是何憑何據？&rdo;

仵作答道：&ldo;死者方小二牙齒後根有一顆完全破碎，下吏在碎齒中發現了一些蠟和毒藥的碎末，判定是用蠟丸密封毒藥藏在蛀空的牙齒之中。這顆牙齒本就鬆動易落，死者情急之下將其與蠟丸一起咬破，立時毒發斃命！&rdo;

聽到這裡，皇帝的臉色已經陰鬱到了極點，能夠做出如此舉動，說明這個潛藏在蕭府中的方小二，完完全全是一名不要命的&ldo;死士&rdo;！而在巍巍京城、天子腳下居然還有人豢養死士，其心當誅！

前情回顧：開堂大審，崔丞相與楊太尉爭執間，皇帝來到廷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