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秦驤敏銳地意識到,雖然北方草原上的威脅難以消除,但朝廷卻可以在另一個方向上有所作為,而要完成這件事,就必須落實到張筱君的身上,因為只有她可以百分百地說動胡騎將軍丁式程。
在心裡判定了那名中原天子使者的真正身份之後,秦驤端坐在營帳中,烤著溫暖的篝火、享用著美味的羊肉和奶酒,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
而在河谷附近的山坡上,張筱君和周蕙荃等人焦急地等待著秦驤的歸來,周蕙荃幾次想下山摸進鷹戎狼騎的營帳裡尋找秦驤,都被張筱君攔住了。其實她內心與周蕙荃一樣焦躁不安,但他更願意相信秦驤,相信她看中的男人不會輕易被鷹戎狼騎所困住。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日落月升,旭日東升,一天的時間轉瞬而逝。
鷹戎營地最中間的金帳之中,迎來了一位身材魁梧健碩的老者,以及一名高傲的少年‐‐正是葉南部的依登族長和他的孫子陌霜。二人正是受到古勒廓部老族長的召喚,代表葉南部就投誠之事與右部高層交涉。
其實葉南部全族三天前就已經抵達詹北河谷,同樣有投誠之意的白司溫和青鸞二部也在河谷以東駐紮,但是鷹戎狼騎堵在河谷上游一直不肯開口,三部也心急如焚,一旦哈勒溫部的狼騎追上來,他們就要蒙受重大的損失。如今賽珂單於單獨召見葉南部的族長,多少也算是個好訊息。
&ldo;葉南部族長依登攜孫子陌霜,拜見大單於陛下!願&l;長生天&r;保佑單於、一統草原!&rdo;依登族長來到金帳中,虔誠地向高座的賽珂單於叩拜道;他的孫子陌霜雖然也跟著跪拜,卻是一臉的不屑。
賽珂冷冷地看著祖孫倆在自己面前的表演,站在他身旁的老族長也是神色凝重地看著依登的舉動,不知是惋惜還是懷疑。左、右賢王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雙手懷抱、一臉冷漠。
&ldo;依登族長客氣了,既然葉南部打算投靠我古勒廓部,那我們就是一家人。&rdo;左賢王右手一抬,做了一個&ldo;起來&rdo;的手勢,依登便在陌霜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ldo;本單於今日召見依登族長,是想了解一下葉南部歸降我古勒廓部誠意到底有幾許?&rdo;賽珂單於開門見山地說道,&ldo;有人說,你們葉南、白司溫和青鸞三部是假意歸降,實則是想趁機與哈勒溫部裡應外合、圍攻我古勒廓部!本單於遲遲不肯放你們進來,也是由此疑慮。&rdo;
聽賽珂這麼說,依登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他看了一眼老族長,對方卻也是雙目微閉,完全不理睬自己。
&ldo;稟大單於,這純粹是胡說!&rdo;依登只能替自己和族人申辯,&ldo;我們葉南部投靠古勒廓部雖說是迫於形勢、不得已而為之,但既然已經來到詹北河谷,就是以行動宣告與哈勒溫部脫離關係。不想葉南部以全族人的性命為擔保,卻仍然被大單於猜忌,依登我……&rdo;
依登說著說著,情緒激動起來,只見他摸了眼角的一滴淚光,轉身就要離開金帳,卻被門口的守衛攔住了。
&ldo;依登族長莫怪,只因草原上不平靜,本單於為保古勒廓部不被算計,只能開誠布公與族長交涉!&rdo;賽珂單於揮揮手,門口的守衛立即退了下去。
&ldo;大單於這麼一說,依登心裡當然明白,不過無故見疑,卻是寒了葉南部族人的心啊!&rdo;依登搖頭說道。
賽珂單於朝老族長使了個眼色,老族長點點頭,開口道:&ldo;只要葉南部真心誠意地歸降、避過這次大災,依登族長受的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rdo;
依登一聽這話,連連點頭稱是,臉上的愁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