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藍卻覺得眼前驟然一闊,有種俯瞰大地的感覺。
她學著自己印象中騎馬該有的樣子,小心攥著馬韁抖了抖,馬兒沒有反應;她又輕輕晃了晃腿,馬兒動了,原地踏了兩步,卻不知往哪兒走。但這樣一來,楊藍的注意力卻一下子不得不全集中到維持自身平衡上來了。
孟廣接下來便開始向她傳授一些騎馬的要領,如何透過拉韁繩來控制馬來轉向,如何透過胯和腿的動作來向馬傳遞訊息發出指令等等。
楊藍很認真謹慎地照著做了又做,但效果總比自己預期的要差一些。她覺得自己明明騎的是一隻有溫度有感覺的活生生的動物,卻比騎著塊木頭樁子還要笨拙費力。她驀地一陣煩躁,心說這呆馬是不是有什麼生理缺陷。
孟廣大老粗爺們一個,這種情形下只能比她更煩躁。要是個新兵蛋子或者皮糙肉厚的小夥子,他連說帶罵再幾巴掌拍過去肯定沒多久就學成了;結果這麼個姑娘,身份又尊貴又特殊,看著就弱不禁風,話說重了都讓人過意不去,更別提其他了。
他一邊講解一邊還不時地給楊藍親身示範,說話腔調越來越一板一眼冰冷生硬,這樣一來,儘管沒有流露出明顯的不耐煩情緒,但讓人一眼就看得出來,那是因為老大一團火氣全憋著心裡呢。
楊藍默默哀嘆時運不濟,碰到的不是良師益友,雖然學得分外認真,熬得分外艱難,可這種騎馬的技術活畢竟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掌握得很上道的。
學了將近兩個小時,太陽漸漸移至當頭,楊藍熱得額上冒汗,衣服也有點汗津津的貼在身上。她看了看孟廣那幾乎揮汗如雨的臉,好像能夠看到一縷縷白色的汗氣從他的頭頂冒出來往上蒸騰似的,心裡不由生出一陣歉意。裊裊炊煙升起,縷縷飯香飄來,楊藍體力不支,精神也被擾亂得快要支撐不住了。
孟廣雖然出力不少滿頭大汗,可以說只能比楊藍更累,但看起來卻一點沒有要停下的意思,並且表面看來,他嗓門還是那麼大,精神一如開始時一般抖擻。楊藍心想:你屬駱駝的啊……只好自己硬著頭皮開口道:“孟老師,你覺得我學得怎麼樣了呢?”
孟廣自認一介武夫,是個不能再粗的粗人,這廂居然被她頭一遭尊稱了一聲老師,頓時甚感不好意思,他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珠,扯了扯嘴角,說道:“還不錯,再自己勤奮練習一番,可就差不多了!”
☆、18。小馬識途(下)
楊藍一聽,這評價可比自己預想的還高一些呢,看來好歹基本功是沒問題的,剩下的就是熟練度的提升了。然後她才反應過來孟虎虎剛才似乎是咧嘴笑了一笑,不過可能因為不大習慣而使這個笑顯得十分別扭。她牽著小馬,心裡有點暗喜,但還是一副禮貌認真的受教表情對孟廣說:“好的,那我自己私下多多練習,今天多謝孟老師啦,您辛苦了呀!”
孟廣點點頭,又撓撓頭說:“你還是千萬別這麼叫我了,我一個粗人可擔不起什麼老師!就這樣,你休息之後趁熱打鐵,再多加練練,就沒問題了!”
楊藍高高興興地跑回去睡午覺,本來還想一鼓作氣下午再勤奮一下的,結果一躺下就沒能起來。她自己也沒想到,休息一會兒後,渾身那痠痛勁兒簡直讓人覺得自己這副皮囊曾被偷偷借走狠狠虐待了一番,尤其是屁股。
雖然第二天情況也未有明顯好轉,楊藍還是堅持上了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