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他也不說,直嚷嚷著讓我別打擾他練功。真沒辦法!”
楊藍坐在飯桌旁默默地想:楚荊揚還有這種教化人的本事?難道是給這小屁孩吃了什麼糖衣炮彈?她問卜嬸:“楚荊揚他到底是去哪兒了?”
卜嬸一邊攢饅頭一邊說:“哎喲這可不知道啦,他是主子,是最大的官兒,愛上哪兒上哪兒去!”
過了一會兒楊藍又問:“他經常這樣一走就是十多天不見人影嗎?”自從楊藍受傷那晚和他聊聊天然後不知什麼時候被哄睡著後,楊藍已足足吃了四副藥,但一直再未見到楚荊揚。
卜嬸抬頭奇怪地看了看她說道:“不知道啊,嬸子我又不曉得他哪天在哪天不在。”
又過了一會兒楊藍自言自語道:“他什麼時候回來啊……”
卜嬸手上飛快地把饅頭放進籠屜裡,口中說道:“不知道。藍藍,你這麼惦記著他,可記得要告訴他好叫他知道啊!”
楊藍一個激靈跳了起來,慌忙否認道:“誰說我惦記他了!”
卜嬸呵呵笑著,爽快地說:“嗨,這不是你自己說的嗎,你要是不惦記他老問他幹嘛呀,是不是?你這閨女也是情切的人呢!”
楊藍睜大眼睛,眉頭都快擠在一起了,心裡慘叫:我情切?忽然想到自己要保持情緒平和,又趕緊放鬆面部表情,拍了拍臉,見卜大嬸正在忙著蒸饅頭,沒功夫注意自己的模樣,便匆匆說了一聲:“卜嬸你忙著,我先走了呀!”說著往門口撤去。
卜大嬸頭也不回高聲說道:“哎好,一會兒我叫你吃飯。”
楊藍一邊抓著自己的頭髮梢直愣愣地往前走,一邊心裡莫名其妙地琢磨著自己怎麼可能是惦記著楚荊揚呢,只不過這些天總沒見到他,好奇而已呀,好奇心是人的本能呀……
她看著一片湛藍與翠綠交映的天地,空氣溼暖,偶有一陣輕微涼風吹過便讓人覺得舒爽無比——不知不覺,都已經是夏天了。
極目向各個方向望去,都是極端的明麗和平靜。楊藍心裡又默默地希望能突然看到楚荊揚那高瘦挺拔的身影出現了,不管以何種理由。好吧,她悄悄將自己的底線往後再挪了挪:我確實是想他了啊……
突然間一聲轟轟隆隆的雷聲從遠處天邊滾滾而來,楊藍還沒反應過來,嘩嘩啦啦的密集雨點便開始落了,這太陽都還有一陣沒一陣地在天上掛著,光線也足,天地間仍是一片明亮,可大雨自顧下得好不酣暢。夏日的天真是說變就變。
楊藍忙不迭一路向房子下狂奔,但跑到簷下時基本已淋得溼透。幸虧天氣本就炎熱,這淋了一場反而挺涼快。她認命地再次把淋得這場雨歸入自己最近毫無下限的衰運之中。
這裡的房間都是大而空闊,而且根據楊藍平日觀察,還有不少是空著的,也是因為住在這裡的人實在少得可憐,算上她自己也是兩隻手的指頭便數的過來。而她目前所站的位置,再向東走一間,就正好是楚荊揚的房間。
楊藍甩了甩溼漉漉的袖子,然後拿袖子擦了擦臉和頭髮,抿嘴定了定神,輕手輕腳向楚荊揚的房門口走去,儘管她知道楚荊揚此時不在,可心裡還是一陣發慌。
楊藍悄無聲息地在視窗瞄了一眼,不料一瞄之下竟大吃一驚,房間的窗戶微開了道縫,倒像是關的時候沒關嚴似的。透過縫隙,她見床上一動不動地躺著個人。
這個角度十分刁巧,恰恰使那人身形面貌一概瞧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