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一笑,也沒理會。
葉珣端了碗粥擱在桌上,搬了椅子坐到寫字檯另一邊。
葉啟楠頭也不抬:“有事兒?”
“想跟爹說說話,行不行?”
葉珣突然地安靜乖巧倒讓葉啟楠不適應,安慰道:“如果是春桃的事,各人有各人的命數,不必太放在心上。”
葉珣點頭:“我還沒有那麼悲憫向善,就是想跟爹說說話,向我去年回家時,跟爹下棋,說了一夜的話。”
葉珣的話讓葉啟楠心生憐惜,擱筆捏了捏他的臉,去年剛回家的兒子,臉上稚氣未退,帶了些嬰兒肥,十分可愛;不知是年齡漸大,還是雜事煩心,時隔一年竟漸漸瘦削下去,有了小男人的英氣俊美,卻讓葉啟楠悵然若失,像孩子心愛的風箏,渴望它高飛,又喜歡端在手中把玩。
直到第二日,葉啟楠才明白葉珣深夜找他敘話的原因。
巴黎的星空下,有這樣一對純潔浪漫的戀人。
葉珣說:“那年冬天,過年放假剛開學,她們女校組織參觀我們的學校,我在球場打籃球,她掉了隊,不認路,就在場邊看著……”
“我租了她家的房子,她和外婆住在一座莊園裡,很冷清,但是她的外婆很熱情,聖誕節前夕放假,春節前就會開學,我沒辦法回國過年,但是聖誕過後,她們祖孫會給我過春節。”
“我們喜歡坐在房頂看星星,她會依著我,聽我吹口琴,她也愛吹口琴,只可惜可惜五音不全。她特別喜歡在我上學快遲到的時候把我的帽子或者書包藏起來,害我東翻西找……”
“我十六歲生日的時候,臨畢業回國,她送了我一支口琴,上面鐫了雨果的愛情箴言,我們有兩年之約,兩年內,我為她打出一片天地。”
“她叫Tian,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葉啟楠環視葉珣空蕩的房間,刺眼的晨光從窗簾縫隙間鑽進來,書房桌上擱著本《六韜》,書籤依舊夾在卷二首頁,這才真叫擺設。抽屜裡是兩架容克戰機的模型,是沈子彥託人捎給他的,獎勵他能夠駕機獨飛的禮物。
寫字檯上沒有鎮紙、直尺一類東西,為提防他生氣時順手抄東西打人,葉珣將自己有權處置的條形物件統統清掃了出去。
彷彿聽見葉珣的撒嬌耍渾的聲音;或乜他一眼嘀咕:“軍閥!”
屋內卻空無一人,跟班小可被他打的遍體鱗傷,也不曾說清楚葉珣的去向,他怨透了自己,曾經葉琨逃家的船票夾在書裡,也被他發現了端倪,昨日葉珣那麼反常的舉動,怎麼就沒提防他來這一手呢。
葉琨帶人在附近梭巡一陣,又聽了父親的命令,動用軍隊設卡,翻遍省城,始終無果。
回家彙報情況,時隔大半日,父親依舊呆在葉珣的屋裡,指了他想發火,終是聲色疲憊:“一個兩個的都是情種,我這是做了什麼孽!”
作者有話要說:葉珣去哪裡了?
60山雨欲來
瀋陽火車站人很多;葉珣拎著行李箱,目光在月臺梭巡一圈,不遠處有人頭攢動,一身軍裝在人群中凸顯出來;向他招手。
“揚哥!”葉珣快步鑽進人群。
許凌揚擂了葉珣一拳,拉他鑽出人群;上車從火車站去空軍駐地。
“辦好了嗎?”葉珣焦急的問。
“出境的手續好辦,車票挺難買的,你又要的那麼急。”許凌揚拿捏得看著他,騰出一隻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紙封:“二十號的火車;到彼得堡。”
“大恩不言謝!”葉珣拱拱手敷衍;一心忙著拆信封。
“不言謝?花我不少銀子呢。”凌揚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