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農村這邊很多地方都有著唱陰戲的習俗,其實唱陰戲也單單是如同三叔說的那樣,戲文就只是唱給那些死去的人聽,主要還是搞氣氛讓喪事的氣氛更熱鬧些,這唱陰戲只唱兩天,而且戲班的規矩頗多,第一天從正午的時候一直要唱到午夜,各位來弔喪的村民鄰里都可以來看,所以這第一天是唱給活人看的,第二天則是從午夜開始唱到雞叫時候,第二天的戲活人是不能看的。
我也不懂所以只能讓三叔張羅這些,只要能把爺爺的喪事辦的熱熱鬧鬧的我也算是完成了一樁心願,因為第一天的車馬勞頓我已經疲憊不堪了,第二天安排妥當之後,我就倒頭就睡下了。
老家是一棟二層帶著院子的樓房,爺爺在世的時候早就給我收拾了一間出來,房間裡的生活用品一應俱全,就算我不回來爺爺都會隔一段時間就來收拾一下,我平時不回來就只有過年的時候回老家住上幾天,儘管如此我對這間房也並不陌生,一倒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一直睡到下午才被院子裡的嘈雜聲吵醒,我推開窗子看到原來是戲班來了,挑著一個個大木箱,有十多個人,年歲都不小了,這七八月的天氣還是在伏天,那些戲班裡的老漢、大姨們各個都一頭的汗。
三叔連忙叫人去迎接,進到院子裡之後連忙給坐,一人一包香菸,一條毛巾,男女都一樣。
醒來之後我就睡意全無了,看著樓下三叔張羅的井井有條,心裡也寬慰了不少,若不是有這些鄰居我一個人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忽然就有些後悔這些年每次回來都沒能到這些鄰居家走動走動。
我是個比較沉默的人不怎麼喜歡熱鬧,索性就站在窗邊點了一根菸看著院子裡那些戲班的人,戲班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在三叔的帶領之下來到離我家數十米遠的一大塊空地前,指指點點的說著什麼,由於距離太遠我也沒能聽的清楚他們在交流些什麼,也許是準備把戲臺搭在那塊空地上。
一陣商榷之後三叔走了回來,繼續準備明天辦席的事情,今天晚上道士也要開始做道場了,我洗了把臉走到樓下。
在道士先生的指導下爺爺的靈堂已經被裝扮了一番,正中間已經擺上了爺爺的遺像,看到 爺爺遺像的那一刻我又忍不住有點難過起來。
三叔看到我下樓來,此時我的臉色好了很多,最起碼眼睛裡那些血絲是淡化了不少,三叔點上了三根香朝著我招了招手。
:“濤,靈堂搭好了,來給你爺上香吧!”
我忍住那眼眶裡的淚水對著三叔點了點頭走了過去接過香,對著靈堂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把香插進爺爺遺像前的香爐裡。
:“三叔謝謝!”
三叔憨憨的一笑。
:“講些啥子謝謝嘛,濤這靈堂還滿意嗎?”
一邊說還一邊上上下下的掃視著那些由松枝,百花裝扮而成的靈堂,我感激的看著三叔。
:“很好,三叔你辛苦了,那錢還夠嗎?”
三叔連連擺手。
:“夠,夠夠的,你上次給的三千和前面給的一萬五都還有剩的,等完事了我再給你退。”
我掏出煙給三叔點上,怕三叔心裡多想忙解釋道。
:“三叔,不打緊,不打緊的,我就是怕錢不夠,如果不夠你儘管告訴我,我就這麼一個爺爺,需要什麼你就買去,別幫我省。”
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連連點頭。
:“要得,要得,必須要搞得熱熱鬧鬧的。”
在和三叔聊了幾句後這邊我也沒什麼能幫的上忙的地方,在靈堂坐著看著爺爺的遺像我有些壓抑,於是就決定出門走走。
沿著院牆我不知不覺的就走到了戲班搭戲臺的那塊寬地來了,戲班的人正在忙活著,雖然忙但是並不顯得亂,每個人都沒有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