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不敢下定決心,似乎那樣,並不是他想要的。
自古以來,君家和命依之間,從來不是愛人就是仇人,對方不過是個十歲的小女孩,他要掌握她很容易,可是要她愛上他,君久宵不由眉心微跳,他自己都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又怎麼會了解該如何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呢?
他微微皺眉,更何況,人家不過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娃。
君久宵撫額:還是隨機應變吧!
他聽到夏涼雨的足音,趕快放鬆了身體和表情,裝出熟睡的模樣。他察覺到她的氣息,像陣風,透明輕柔,有一股淡淡的暖意,他估量著應該什麼時候睜開眼睛,才不會嚇到這個小小的孩子。
卻沒想到,一隻冰涼的小手竟然輕輕撫上他的臉頰,君久宵心下怦然一動,他趕快鎮靜心神,假裝昏睡,可是那隻小手卻不肯見好就收,反而像細雨那般,清涼的拂過他臉上的傷口。
君久宵心裡微微一沉,他慢慢睜開眼睛,便見夏涼雨呆嚇的表情,想笑,心下則忍得辛苦。
“我我我、你你你——”
君久宵道:“你是誰?”
他等著她的回答,腦海中一片空白,不做任何準備,不思考任何事,就那麼靜靜的等待。
他告訴自己,不要對十歲的孩子期待太高,不要嚇著她,要小心的與她相處,做出無害的樣子,小孩子不是都很喜歡小動物嗎?他得讓自己看起來像只無害的受傷的小動物,才能把她騙到身邊來。
儘管君久宵其實並不知道,他表現的很不成功。
他生怕給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可惜夏涼雨看起來非常淡定,表現的就像一個穩重的大人,咬字清晰的說道:“我叫夏涼雨。”
君久宵心裡想,我知道你叫夏涼雨,你現在是不是該問我是誰了?
然而現實永遠是最讓人意外的。
夏涼雨用細細的沙啞的嗓音,緩慢的說道:“謝謝你救了我,因為你,我才能活下來,李大夫說,你雙腿受了重傷,可能這一生都無法行走,且面容損壞,可能因此也沒有小姑娘願意嫁給你。”
聽到這裡,君久宵的心一沉到底,痛如刀割,他咬了咬牙,差點就決定無論用什麼樣的方法,打斷她的腿也好,下毒藥也好,不管是變成仇人還是什麼都得把她綁在身邊——幾乎失去理智。
然後他聽到夏涼雨繼續淡淡堅定的說道:“我什麼都沒有,就算想要報答你,也沒有任何能夠拿得出手的東西,可是,我願意把我所擁有的,全部都補償給你,不管你想要什麼,我都會努力幫你拿到,你別擔心,我一定會負責的。”
君久宵一顆心幾乎揪成兩半,原來從地獄到天堂,只需要她一個眨眼的時間。
她那麼平靜而堅定,她說出的話,帶動了他的心跳,讓君久宵無處可躲,“撲通”、“撲通”,那是他頭一次感覺到心臟是如此真實的存在著,鮮活的跳動著,因為她而喜悅,為她而痴狂,被她主宰著喜樂,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命中唯一嗎?
一半的他不敢相信這種話會從一個十歲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他深深的不可思議,並且深深的震驚著,可是另一半的他,卻因為她的話幸福的難以自持,欣喜的幾欲落淚,他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自己。
糟糕,要說點什麼,必須說點什麼……
她靜靜的等待,沒有絲毫的焦急與不耐。
君久宵悄悄的深吸了口氣,他可不能被一個小姑娘壓下去,必須要掌握主動權。
“什麼……都可以?”
君久宵試探的問道,面上一派不動聲色。他心裡竊喜,其實他的雙腿並不是摔下山崖導致癱瘓,而是中了魔上尊的毒,這種毒雖然無藥可解,但是飛雲暗影已經開始找尋製造解藥的方法,而他的臉,從小到大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