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女子原來這麼忌諱……這個。”
這時候,範晴端著一個大木盆跨進院子,瞅見他們兩人擺開了架式,她倏地停住步伐,如煙細眉輕輕顰起,略帶複雜的眼神在他們之間梭巡。尤其瞄到張少昊明亮的雙眼竟帶有笑意時,她眸色微沉,覺得這一幕非常刺眼!心裡很不是滋味!
張少昊一來到棲鳳村就住在羅祺的院子裡,按說他和範晴同住一個屋簷,低頭不見抬頭見,兩人之間應該更熟稔才對。但張少昊為人少言寡語,身上又保留著名門子弟的優雅和矜貴,每每見到範晴,不是彬彬有禮,就是遠遠的避開,決不越雷池一步。
他這種行為固然有主動避嫌的成份,卻令範晴十分不舒服——他對所有人似乎都一視同仁,總是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唯獨對萌紫玥格外的不同。
她暗中觀察過幾次,每當張少昊和萌紫玥在一起時,既不沉默寡言,更不會文質彬彬。他話也多了,會問萌紫玥許多問題,且臉上的表情豐富多彩,生動極了,雙眼神采奕奕,燦亮如炬。
師兄說他們之間有仇,範晴堅決不信!哪有仇人像他們一樣的啊,一個可勁兒的奴役壓榨另一個,被壓榨的那一個被支使的團團轉,卻樂在其中,甘之若飴。
萌紫玥正要雪恥,驀然發現範晴佇立在院門口。她如蝶翼般的眼睫微翹了翹,連忙扔了手中的木頭,兩手交替拍了拍木屑,企圖粉飾太平。
張少昊也收斂了笑意,瞬間恢復了平靜如水的神情。
範晴見他們發現了自己,便壓下翻騰的心思,紅唇微張,詫異地道:“你們兩個……這是要唱哪出啊?”
萌紫玥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盈盈美眸,馬上變得笑吟吟:“沒事,你又去河邊洗衣服啦。”說著,她伸手將垂至額前的青絲捋至耳畔,快步走上前去接過範晴手中的大木盆。
範晴眼含秋水,目光若有若無的瞟了的風儀玉立的張少昊一眼,秀麗的臉上略有羞赧之色,柔聲道:“是香蘭幫著洗的,我只拿來曬曬。”
萌紫玥一點也不羞,她除了內衣自己洗自己晾,外衣什麼的,還有袁越和武野的衣服幾乎都是張家母女和馬大嬸們包了。
張少昊見範晴回來了,向她微微頜首,隨後默不作聲的踱出院子。
忽然,風度翩翩的羅祺回來了,揚聲喚住欲離開的張少昊:“少昊,先莫走,有要緊事。”
……
羅祺嘴裡的要緊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原因是由於投奔棲鳳村的人多了,來的又良莠不齊,魚龍混雜,宇村長為人老實,來者不拒,長此以往肯定會出亂子。宇世成看出苗頭不對,正四處尋萌紫玥,碰到羅祺便一起來了。
眾人圍桌而坐,紛紜出謀劃策。
萌紫玥單手託著粉腮,靜靜地聽著,粉嫩的唇瓣微抿,宛若黑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眼眸偶爾眨動,便有一股蠱惑人心的美麗散發出來。
範晴也覺得這樣甚是不妥,她依舊帶著村裡的姑娘們練著拳腳,後來萌紫玥見太單調了,便又加了一套簡單的棍術進去。棍術是袁越琢出來的,也是他在教。
她委婉地嬌聲抱怨道:“那些外村的女子,有的會跟著我們一起練拳,有的著實過份,好像在看戲,還捂嘴竊笑,我們又不是耍猴把戲的……”
“咳咳!”羅祺連忙放下紫砂茶盞咳了幾聲,只一個勁兒拿眼睛偷覷萌紫玥,彎起嘴角要笑不笑,這位不就是一位耍猴把戲的嗎?師妹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
萌紫玥不以為意,連眼神也沒有絲毫異動,略作沉吟,清冷的視線往眾人身上一掃,輕啟櫻唇:“其實可以在棲鳳山路口那裡設柵欄,讓人守著路口,以此甄別那些真投奔和假投奔的。至於已來到村子裡的人……”
她頓了頓,遠山黛眉微蹙,纖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