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見郎主沒有追究之意,馭夫鬆了口氣。
阿墨說道:“郎主,前方正好有一處亭子。”
謝五郎頷首。
阿墨讓人在亭中清掃乾淨,又鋪了軟墊和桌布,備上了一壺清茶與兩三盤糕點。謝五郎坐下後,發青的臉色才微微有了好轉。
王四郎自個兒斟了一杯茶,笑道:“五郎這幾日果真黴矣。”
謝五郎不以為然。
王四郎細數道:“到了明州,發現都是虛的,白來了一趟。啟程回燕陽城,好端端的天氣,卻下起了暴雨。就連你那一向穩妥的馭夫,竟也在泥坑摔了跟頭。”
說著,他瞥了眼謝五郎被撞得淤青的額頭。
“黴矣黴矣。”
謝五郎說道:“我不信命數。”打從他得知自己有了上天眷顧,可以窺測將來時,他便知命數在凡人手中一樣可以扭轉。即便此時此刻的他不得上天眷顧,可他依舊如此相信著。
沒了神技,他還有龐大的謝家與巫族。
謝五郎說:“明州之事,有人在背後作祟,若無猜錯與歐陽家必定脫不了干係。”他不以為意地道:“我在洛豐城待了兩月,歐陽家便已不耐煩了。”
王四郎莞爾道:“被人不耐煩,你怎地還如此高興?”
謝五郎說:“能讓人不耐煩,心中怨著恨著,也是一種能耐。”
王四郎被嗆了聲。
“你倒是說得堂而皇之。不過回了燕陽城,心中念著想著的也不在少數。”王四郎知道的事情多,謝五郎早已到了娶妻之齡,燕陽城裡盼著能嫁給他的貴女們多如牛毛,其中又屬汾陽崔氏的嫡女與他們王家本家的嫡女最為旗鼓相當。
這兩人為爭當謝五郎正妻打小便開始攀比,不比個一二來定不肯罷休。
他長在王家,可沒少聽說自己這位阿妹為了比過崔家那一位嫡女所費的心思。尤其是他與五郎交好,也不知當了多少回中間人,可惜五郎眼光頂頂的高,莫說這兩位貴中之貴的嫡女了,連公主的仰慕都不屑一顧。
不曾想到五郎在外遊歷了大半年,竟有女子入了他的眼。
若是燕陽城的那幾位曉得了,恐怕會有一場腥風血雨了。這內宅的爭鬥,殺人不見骨血哩。
思及此,王四郎忽道:“五郎當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姑娘都是水做的,不就耍點心眼了麼?用得著這麼對人家姑娘?你一離開,崔錦怕是會四面楚歌了。”
阿墨默默地看了王四郎一眼,心中腹誹,崔氏落魄時,郎君你也默默地插了人家一刀呢。
彷彿看透了阿墨心中所想,王四郎睨他一眼。
“阿墨你不懂,我若是那時就知曉崔錦算計了五郎,我定不會這麼說。這年頭還有姑娘敢在老虎面前拔鬚,還拔得如此堂而皇之光明正大的,我王四欽佩得很。”
謝五郎擱下茶杯,發出不輕不重的聲響。
他面無表情的。
王四郎也不怕他,道:“就看在算計你的份上,也該帶回謝家。如此有趣的姑娘,放在家裡頭,正好能解悶。聽說還是個伶牙俐齒,讀過詩書的,興許還能紅袖添香。”
謝五郎仿若未聞。
他這位知己好友,其實什麼都好,脾性也對他的喜好,唯一不好的便是太聒噪,偏偏他也不怕他,索性專心品茶。
作者有話要說:謝五郎:領了工資伐開心!
閔恭:沒領工資伐開心!
崔錦:還沒大展身手伐開心!
謝五郎:給你買包包!不要伐開心!
作者菌:不要包包!我要花花!我要撒花花!
ps。本來今天要更六千字的,但是寫到這裡卡住了(┳_┳)秉著認真的態度,我今晚梳理梳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