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言戰在家裡在公司都只能對著他一個人,言戰尊敬他,兩人的相處模式肯定會回到言忱滿意的可控狀態。
一個又一個的撬開木箱,古畫連篇,也有不少是近代的畫品。顧雙城沒從這些畫裡看出個所以然來,倒是找到了一盞非常眼熟的蓮花燈。
她閉上眼睛,開始回憶當時言忱書房裡的擺設,玉質書架如同是美人骨,清一色
放得都是檔案而並不是書,真皮沙發圍著一個玉色的茶几,上面常年都放著瓷色剔透的茶具,言忱房間裡的小睡榻旁懸著一個蓮花形的大明宮燈。她還記得有個星空朗朗的秋夜,她穿著言戰新買給她的睡裙,一路小跑到言忱的書房外。
——門微掩,言戰就靠在小睡榻上,玉手撥弄著那盞蓮花燈,從門縫裡只能看到言戰的眼睛睜開又閉上,閉上又睜開,看起來極為疲倦,嘴裡仍在和言忱爭辯著什麼。言忱起初大約是坐在書桌前,後來大步走到睡榻旁,居高臨下的對言戰啐了個“不”字,顧雙城當時還真以為言戰和言忱又要大吵一場,但等了一會兒,言戰卻已經側臥在睡榻上,似是睡著了,言忱不再理會她,任由她睡下去。蓮花燈的光線灑在言戰臉上,顧雙城就蹲在微掩的書房外,直到言戰小睡片刻醒過來,才發現她在門外,言戰拉著她的手,領著她回房去了。
顧雙城已經問過當時給言忱收拾這些遺物的三名男傭了,這些物件基本是原封不動的納入木箱,保管的也很是妥當,大概是言戰仍舊沒從言忱過世這件事情上緩過神兒來,五年來,從未吩咐過要拆開重新歸類或另作他用。
把拆開的木箱又全部合上,顧雙城走到一樓,又一個一個拆開裝古玩玉器的箱子,一共三十二個大木箱,件件珍品,有些花瓶顧雙城小時候在言忱的書房裡見過,撫摸著一件件存留在記憶裡的擺設,顧雙城惶然間像是回到舊日的時光裡,她忽然有些想念言戰,就坐在一堆古玩裡,撥通了言戰的號碼。
——這邊的言戰恰好正襟危坐的聽著二叔公的金玉良言,手機響了一下,她立馬摸進口袋裡調成震動。
“我聽見你手機響了?”二叔公的耳朵靈光得很,手裡端著一杯清潤的參茶,有些疑惑的盯著言戰臉上的表情。
“您接著說,我聽著呢。”
“誰得電話?”二叔公瞅著言戰和從前不大一樣了,他覺得這通電話有鬼頭,言戰何時變得介意在長輩面前接電話?這可不像是恭遜。
“這不是正聽著您說話麼,不論是什麼電話,都沒有您的教導重要。”言戰也抿了一口參茶,回答道。
一桌子大菜已經撤乾淨了,宴未散,擺上了爽口的小點心和切得朵朵開的水果鮮蔬。
“少給我戴高帽。”二叔公指了指言戰的包,逗趣兒的說:“包裡的手機拿來,我瞧瞧是誰的電話,驚得我們家天不怕地不怕的老三這麼急著把鈴聲調成震動?”
三叔公正在和言齊說話呢,這下話頭又被勾到這邊來,大家紛紛看向言戰,言賦立刻說:“我來看看是誰~”
言戰抓著包,指著伸手要來拿手機的言賦道:“小孩兒添什麼亂!肯定是你姑父,催
我早點回去休息。他知道我今天也挺累。”
“哦,姑都害羞了!”言式微高興的拍了拍手,“是啊,姑和姑父好久都沒見了,他們都那麼忙,難得聚在一起的。”
言賦盯著言戰的臉頰,“原來是姑父啊……”
“熙和好像知道什麼?”二叔公問道,“你好像以為是別人?”
“就是羨慕,姑姑和姑、父,感情真好。時時刻刻都要黏在一起,分開才一天都不到,落地了就聊個不停,私房話真是說不完。”言賦抿了一口參茶,半笑看向二叔公。
四叔公皺皺眉頭,“這個陳導演還真是膩歪,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