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言戰又說,但她又忽然發現自己的語氣多麼怯弱,那些呼之欲出的話被她生生嚥了下去,她的兩個大腳趾又抵在了一起,既後怕又自嘲,她說了這兩個字便不自然的頓了頓。
“哦。”顧雙城脫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她的身上,“睡吧。”
++++++++半++++++++++++++++步+++++++++++++++++++作++++++++++++++品++++++++++
郊外的空氣,深深吸一口都滿含著微涼的水汽。
一滴冰涼的晨露從英挺的鼻尖滑落——
顧雙城又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溼漉漉的水汽,不自覺的吞嚥著這空氣裡的勃勃生機。
接著——低頭“鎖啦”一聲,拉上了褲子的拉鍊,利落的繫好皮帶,在荒蕪的深綠色草叢裡慢慢向前走。
草
叢有一人多高,草尖高高的對準了天空。
四周出奇的安靜,甚至沒有鳥叫和蟲鳴。
這個清晨來得很晚,但可能再也不會來了。
因為跑車從高速路下來的時候,半片天空都被烏雲遮蓋住。
驕陽再也無法像平時那樣,從雲層裡鑽出來。
這是個陰天。
顧雙城仰頭,又整理了一下衣領,和亂糟糟的劉海,將弄溼弄亂的劉海直接撩了上去。
出了草叢就正對著公路,來回穿梭的車並不多,且大多都是匆忙的大貨車。
拿出褲子口袋裡的打火機,她低頭,點了一根菸,深深的吸了一口。
光穿著T恤有點冷。
抽到一半的時候,她又走回了深綠色的草叢裡。
她的上身穿上了剛才她脫給言戰的外套,嘴邊只剩下一個菸蒂。
扔掉菸蒂,顧雙城低頭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皺的外套,她側頭,向草叢裡望了一眼。
僅僅一眼。
她便走上高速路,越過鐵欄杆,很快就走到了高速公路的另一端。
高速公路這一端也是草叢,她扒開草叢,大步的走了進去。
雙手插在褲兜裡,她低低的吹起了口哨,不成調也不成曲,透著一絲孩子般促狹得逞的快意。
一米七八的個頭,在草叢裡只能看見她目光直視向前的側臉。
那雙筆直修長的腿,邁著大大的步伐,很快就走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外。
空曠的舊廠房裡傳來了男人的哀嚎聲,還有拳腳相交的鬥毆聲。
“還沒死。”顧雙城踢開落在腳邊的石頭,看向那個被揍得面目全非的男人。
不僅面目全非、灰頭土臉,還一臉的淤青血痕外加碎玻璃碴。
顧雙城看向旁邊兩個破裂的酒瓶,開口道:“說了不要用酒瓶,弄得血肉模糊的,真倒胃口。”
“雙城,你終於來了。”張欣宇有些害怕的湊到顧雙城身後,說:“就是這個男人,一天到晚跟著我,他說,是姜威派他跟著我的。”
“是啊,姜威出獄了,很多人都出獄了。聽說白山現在好亂,幸好我們都出來了。”
說話的幾個男女是張欣宇的手下,換句話來說,他們也就是顧雙城的手下。
“出來了是好事。我們該恭喜姜威。殺人、強|暴、攜帶液體炸彈都能放出來,他老爸真的有一套。”顧雙城蹲下
來,拿起一個小木棍,捏住鼻子,戳了一下那男人的臉,“斷氣了,我就開車送你去火葬場,這裡離火葬場很近。怎麼樣?”
“咳咳!咳咳!”原本假裝暈倒男人睜開眼睛,衝顧雙城磕頭,說:“別殺我,我什麼都不會說的。”
“放輕鬆,別這麼緊張。我就是開個玩笑。”顧雙城看著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