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從小隻要佟氏喜歡的,哪怕委屈恭愨姐姐,他也會先遷就著這個所謂的表妹。如今想來,在佟氏的心裡,他這個表哥便是個可以任她予取予求的“傻子”吧。
自從鰲拜倒臺,恭愨姐姐的額駙納爾杜也跟著受了牽連,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是時候兒讓他起復了。只要他在如今的平亂中掙上幾分功勞,也好順理成章地官復原職。自己欠恭愨姐姐的,是時候兒好好彌補彌補她了。
“皇上,回乾清宮嗎?”見康熙盯著景仁宮的宮門久久無語,既不進去,也不說走,梁久功只好再揣摩著他的心思,試探著開口詢問。畢竟除了延禧宮,他還真不知道主子如今願意見哪個女人。
“去慈寧宮吧,順便在那裡陪老祖宗用晚膳。”康熙又看了景仁宮一眼,扭頭上了御駕。
雖然他今日替明月撐腰的做法任誰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來,可他還是不願意皇祖母為著這麼點兒小事跟自己生分了,更不願意她為這個難為明月,讓她走了自個兒額娘當年的老路。
如今過去好生安撫安撫那個老太太,如果她心裡真的對明月有什麼想法兒,他也好想法兒攬到自己身上,只要讓她高興了,消了心裡那口氣,他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皇帝操勞國事,也得注意自個兒的身子才是,得空兒也別冷落了後宮裡的嬪妃,這次選秀,進來了不少美人兒,她們伺候得可還好?皇帝可有中意的?”
果然,酒足飯飽之後,孝莊便把話題引到了這次進宮的新人身上。康熙一時有些尷尬,這批新人,他臨幸過的只有明月,自這丫頭進宮,他的一刻心便全在她身上了,其他新人別說臨幸了,除了佟氏,他根本就連誰是誰都分不清楚。
說他對明月很滿意?這麼火上澆油的話,他可不會去說。他可不是父皇那個單純痴情的,只以為母子之間坦誠相待,沒什麼好隱瞞的。自己的心思想法統統對眼前的老人和盤托出,讓當時一心維護科爾沁地位的皇太后對額娘生出了不滿。
專寵,尤其是對出身漢軍旗的額娘專寵,這可是她最最不能容忍的事。於是,精於心計,雅擅詩書的董鄂氏便被推出來分寵了。
只是這個老太太做夢也沒想到,原本只是她手中棋子的董鄂氏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簡單。不過短短几日,便將父皇的心收攏了去,專寵,再一次出現了,可這次,她卻無計可施,沒了對付她的辦法。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雖是諷刺,卻是事實。
“如今國難當頭,前方戰事不順,孫兒實在無心這些聲色美人,這些日子的確是委屈她們了。不知皇祖母對她們可還滿意?若是有喜歡的,便常常叫她們過來陪您說說話兒,也算是替孫兒盡孝了。”
“這是什麼話?明知道委屈了人家,不說怎麼彌補安撫,卻讓人家來替你盡孝,虧你還是皇帝呢,這話也說得出口!”孝莊不滿地嗔了他一眼,“裡頭倒的確是有幾個出色的,尤其是宜妃郭絡羅氏,美貌自不必說,尤其是那份活潑爽朗的性子,倒讓哀家想起了科爾沁草原上的姑娘。”
康熙微一蹙眉,隨即莞爾:“老祖宗喜歡,就讓她常常過來陪伴您,又有什麼難的。說起來,她父兄都是我大清棟樑,兩個哥哥前些日子更是在戰場上立了大功,這丫頭能不墜父兄聲譽顏面,倒的確是個可人疼的。”
康熙這麼說,便是變相地承認了自己對明月的寵愛。只是他也的理由也是堂皇——人家的父兄如今都在前頭為大清出力賣命,就是多寵愛了她幾分,又有什麼?若是做的太過了,讓前方將士知道,豈不寒心!
宜妃的父兄?孝莊略一沉吟,便輕輕笑了出來,她還真是差點兒把郭絡羅家那兩個小子給忘了,有這麼兩個出色的哥哥,年紀輕輕便戰功顯赫不說,尤其難得是跟皇帝從小患難與共的情分,皇帝要是假意撇清冷落她,倒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