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如何是好?絕不能叫它們再這樣無休止地繁衍下去了,不,是堅決地把它們都清理出去,她的空間絕不能叫這幫畜生這麼糟蹋了。可往哪裡丟好呢?府裡是肯定不行的,園子裡雖養著些鳥雀兔子,可也是有數兒的,這麼一大群平白地出現在府裡,一定會引人注意。
明月正在出神,不想頭上啪噠一聲落下一灘雞屎,瞬間引爆了她壓抑已久的怒火。天上飛的她夠不著,地上跑不了的可就成了現成兒的出氣筒。她氣惱地抬腳衝著身旁一隻膽大的兔子就踹,不想,兔子逼急了也咬人,這肥仔兒竟撲上來衝著她又跳又咬,一時不慎竟將她的手咬破了。
她慌慌張張地躲閃著,又怕踩到其他兔子,一起聯合起來攻擊她,幸好這些小畜生也有些眼色,一見她踩過來,立馬朝旁邊同伴身上跳,一時院子裡雞飛兔子跳,好不熱鬧。
明月這會兒別說氣了,連哭的心都有了,這算什麼事兒呀,真是人善被兔欺,這年頭兒,連兔子都要造反了。慌不擇路地躲閃中,她被那兔子逼到了籬笆院門兒邊,眼看著無路可逃了,那小畜生竟又跳了起來,呲著牙朝她撲了過來,她慌了,一把拉開院門兒,那兔子狠狠撞到那籬笆門上,震得那籬笆一陣搖晃,幸好夠結實。
那兔子也不知是撞暈過去了還是怎的,倒在地上半天沒個動靜。明月長長吁了口氣,靠在院門兒處那肉眼看不見的結界上休息,左右又出不去,這結界有彈性,柔軟得很,倚著便似靠在棉花上,說不出的舒坦。
她抬起被咬傷的手看了看,兩排細小的牙印兒上,已經有鮮血淌了出來,這個時代沒有狂犬疫苗,也不知會不會得狂犬病,那兔子方才發狂的模樣,真跟瘋了似的,想想就叫人心驚。
她恨恨地甩手,可不能叫這汙血再沾髒了衣服,否則她可就想瞞都瞞不住了。那血被她甩在地上,籬笆上,還有一滴隨著她的手向後一甩,落到身後的結界上,瞬間沒了蹤影。
明月只顧拿帕子捂著傷口,想著到哪裡找點兒藥來抹上,絲毫沒有留意到身後的動靜,那原本透明無跡的結界,突然泛起淡淡的粉色,如煙如霧,又瞬間蛛網似的呈現出一片詭異的嫣紅,籠罩著整個小院兒。
那殷紅蛛網似在風中搖擺,繼而便片片碎裂,再無痕跡。毫無防備的明月便在這殷紅蛛網的破裂中驟然失去重心,隨著一聲尖叫,跌入一片血色之中。
☆、第8章 桃源
這下子跌得極重,待她頭暈眼花地從地上揉著屁股爬起來,周圍早已是一片雲淡風輕,再無一絲異樣。
她恨恨地朝地上啐了一口,瞪大眼睛朝四周看看,還好那群畜生沒跟過來,否則她這副軟腳蝦似的模樣,只有被欺負的份兒了。
她捂著被咬傷的手,抬頭打量著這片嶄新的天地。
籬笆外頭是一片廣袤的土地,平整肥沃,只是跟她初到小院兒時一樣,空蕩蕩的,什麼東西都沒種,裡頭連棵草都沒長,她心底暗暗嘆氣,這麼一大片地,真叫她一個人種,那得幹到何年何月啊?真在這裡頭做一輩子的農夫,不,是農婦不成?
那塊地的四周環繞著一條小溪,溪水潺潺,清澈見底。小溪的對面種滿了各色果樹,一陣清風襲來,陣陣果香在風中飄蕩,枝頭那綴得滿滿的果子,壓得樹梢極低,只怕墊墊腳就能夠得到。
她在小溪邊蹲下身來,輕輕解開纏在手上的帕子,那兩排牙印兒真是觸目驚心啊,雖然有帕子抱著,手上還是沾了不少血跡,如今幹了,結起一層血痂。她將手浸在溪水中輕輕擦洗著手上的血漬,可不能叫額娘她們看出來啊,否則她可不好解釋這傷口的來歷。
隨著她一點一點清洗著手上的傷口,那些血漬隨著溪水漸漸消融,一點一點消失在溪水中,隨著血漬一起消失的還有她手上的傷口。她瞪大了眼,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