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所有的景物都正常了,他又“回”到了沙丘上的大帳中,對面坐的還是獅子王人云。
只聽泗水笑道:“你這一聲吼沒把他震趴下,如果是作戰的話,他已經可以展開毀滅風暴了。”
人云沉著臉答道:“沒有人會在尚未陷入絕境之前就選擇自我毀滅,這小子的定力非常好,不像我們曾經斬殺的那些妖魔……注意了,還有兩聲!”
他剛說到這裡,阿蒙就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身邊的大帳以及面前的桌子消失了。這回不是幻象,而是生生被震碎了,且不是四分五裂,而是在劇烈的震顫中瞬間化為粉末瀉落。這吼聲過於激烈,以至於天地之間一片寂靜。
阿蒙閉上了眼睛,不看也不聽,卻能感受到那種強烈的衝擊,就像兩座山撞擊在一起碾壓。這無聲的巨吼能讓一切化為齏粉,在他衝擊中,人們控制不了自己的力量,就像身體和靈魂分離。假如阿蒙被巨吼聲壓制,他根本動用不了任何一支卷軸,想同歸於盡都晚了。
泗水坐在一旁,懷中的冰蠍與火蠍都露出了痛楚的神色,周圍的沙子升了起來,包裹著她們的身體奇異的流動,帶著急劇的震顫阻隔了吼聲的衝擊,使這兩隻蠍妖勉強還能承受。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蒙終於睜開了眼睛,赫然發現太陽已經升到最高處。他是在日出後不久遇見人云的,接著蠍子王現身,幾人並沒有談多長時間,現在居然已是正午。
他的眼皮一動,那無聲的巨吼就消失了,籠罩著蠍子王的流沙瀉落,泗水拍著兩位愛妃的肩頭道:“不怕不怕,沒事了!……人云,你把酒席給毀了,我還沒喝夠呢!”
獅子王瞪大眼睛看著阿蒙,眼神中有一絲倦意,剛才那兩聲吼甚為耗神耗力。阿蒙也覺得有一陣陣虛弱感襲來,卻一言不發仍與他對視。人云一揮大紅衣袖,顯然身上也戴著空間器物,眨眼間一桌酒席又擺好了。
泗水的雙手在兩隻妖蠍的胸脯上揉了揉,冰蠍與火蠍已經軟軟的靠在他的懷中,這位蠍子王終於親自伸手去倒酒,一邊喝一邊道:“阿蒙啊,你確實有兩下子,人云這一聲吼不能讓你喪失反抗能力,假如真的是生死相搏,已經阻止不了你展開毀滅風暴。他還有最後一聲吼,並不僅在於力量的強大,你要小心了。”
一直坐著的人云終於站起了身,隔著桌子伸手一指阿蒙。隨著這一指伸出,恍然天地間無聲無色。一切都消失了,沒有聲音、沒有影像、沒有感觀。人的身體依靠感覺存在,如果感覺不到身體,也就無法指揮它做出動作,感應不到外界的刺激,也不能做出任何反應。
世界消失了,自己也消失了。假如阿蒙沒有透過突破八級成就時那種奇異的考驗,這一瞬間靈魂就會迷失、喪失對身體的控制。如果這是戰鬥,他早該出手破了對方的法術。但這不是真正的搏鬥,只是一種約定、境界的比拼。
阿蒙孤寂的靈魂猶如安住家園,所謂身體不過是心靈的折射,所謂就像一無所有的世界中那看不見也不必去看的光明。緊接著從無盡的虛空又傳來了咆哮聲,這種聲音不是聽見的,是一無所有的世界中靈魂的震動,彷彿要將意識擊碎。
那些潛伏在記憶中的無數往事都突然清晰的呈現,將人從世界上帶走,拉進時空的穿梭裡,只要一動念,就會迷失在自我的靈魂印跡所經過的河流中。這是一種真實的錯覺,換作以前的阿蒙,恐怕會立即扔出空間亂流一類的卷軸,趕緊逃脫這種無形的禁錮,因為他根本看不見對手在哪裡。
可此時的阿蒙一動未動,不僅身形坐在那裡安安穩穩,內心也沒有一絲飄搖。當陽光終於刺破虛空灑下,他又回到了海邊的沙漠中,手裡端著半杯酒。
人云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我最後這一聲吼,就算你不敵,也可以施展神術反抗嘗試掙脫。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