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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全部飛走了,梅伊的心裡只剩下空茫的燥亂。她就非要喜歡什麼人,梅伊想。為什麼啊;只有他一個還不夠嗎?非要有旁的男人不可嗎?

“我會殺了他。”腦海中有這麼一個聲音在替梅伊回答。而他本人則閉緊了嘴唇面色蒼白的瞪著米夏;他知道他絕對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口他就連原本米夏肯給他的那部分也要失去了。

“……不可以。”很長時間之後;他才再次發出聲音;“別喜歡旁人。米夏。你還想要什麼,我也可以做到。”

米夏無奈的笑起來;“不會有人搶走你的東西;我給你的愛不會變少的。”她說;“梅伊,人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一個正常的家庭有父親、母親;還有好幾個孩子。他們都是彼此相愛的。母親對父親和孩子的愛是不同的,你不能要求她只愛其中一個,不愛其他的。”

“我沒有,也不明白!”梅伊向她吼叫著,金色的瞳仁兇狠又委屈,“我出生就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你不能要求我憑空就理解了!”

“嗯,不要著急,”米夏憐惜的揉了揉他的頭髮,“慢慢的你就會明白。我向你保證,在你明白之前不會逼你接受。”

他不會明白的。梅伊想,他就只有米夏,可是米夏還要他親口答應,把她分出去讓給別人。

真想把她鎖起來啊,鎖在只有他的世界裡,這樣她就不能三心二意了。比雷斯說的是對的,他想得到什麼,就只能去掠奪去統治,她不會心甘情願給他的。

當他這麼想的時候,透過面板他可以感到鮮美的血液在米夏的體內流淌。它們發出優美輕靈的聲響,像是一首和諧優美的樂曲。她的靈魂閃耀著純淨溫暖的光芒,毫無防備的站在他的面前,等著他去標記,去佔有。只要伸出手他就可以扼住她,再不能逃脫。

一瞬間連風都止息了,世界沉沒在絕對的寂靜裡。只有悶悶的雷聲翻滾在遙遠的東方。

有什麼東西在純然的黑暗中劇烈的鼓動,就像一隻沉睡的惡魔悄然甦醒的心臟。力量就如溫暖甜蜜的脈流般隨著這鼓動溢滿了梅伊的全身,很舒服,彷彿可以隨心所欲。

——為什麼不能隨心所欲啊,她這麼弱小,可以輕易的支配和佔有。只要伸出手,她就是他的了。

就在乍然之間,初夏的溫暖被凌厲的切開,米夏感到刺骨的寒冷。

梅伊麵色晦暗的站在她的面前,金色的眸子低垂著,遮蓋在長長的睫毛下,像是熔化的黃金在低緩流淌。有風悄無聲息的在他的周身匯聚,空氣流過米夏的身體,緩慢、陰冷,刀刃般割疼了面板。寒氣滲入,流竄在四肢百骸。

空間沉重而寂靜,彷彿有猛獸在暗處睜開了眼睛。恐懼像是泥沼般沉重、寒冰般陰冷,而她身陷其中,被攫住了心神。她的手還搭在梅伊的肩膀上,沒有理由她就知道這壓抑和恐怖來源於眼前的孩子,她剋制不住的產生了逃離他的衝動。

可她的手才離開梅伊的肩膀,就感到了內臟被劇烈的重擊,連眼前的視野都隨之模糊。她捂住嘴退了一步,失力的坐倒在地上。眼前漆黑而耳中只有嗡嗡的噪音,她找不回感官,就只有指縫間感受到粘稠的溫熱。她知道鮮血不停的從口中流出來,可痛覺已被剝離了身體。

她操控不了自己,彷彿被流放在荒蕪的曠野,又彷彿身體已成失感的牢籠。

她在極度的慌亂和恐懼中試圖喚回自己的心神。

冷靜,冷靜!她大聲的告訴自己。她已從殘暴的連續殺人犯手中逃脫了,她有一份月薪一個金幣的工作,有一個與她相依為命的孩子,她還喜歡上一個名叫雷?羅曼諾的檢察官——一切都在變好不是嗎?沒什麼可怕的。

撿回梅伊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不同於人類,那個時候她對他沒有了解也沒有信任,可她還是決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