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薛擦乾眼淚,對害了淮縱的桓決恨得咬牙切齒。她一定,一定要把這女人碎屍萬段!
光刺破暗沉輾轉而來,淮縱一覺醒來已是日曬三桿,稍微動彈筋脈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氣——今日她又得在榻上度過了。
想到今日約了華陽往郊外狩獵,淮縱猛地清醒過來!
「公子,您醒了?」阿薛端著銅盆走過來:「奴婢伺候您洗漱吧。」
淮縱點點頭,頹喪道:「給華陽送個口信過去,就說我昨夜醉酒吟詩,今日醒來頭疼欲裂,狩獵一事改天再說吧。」
「好。」阿薛的指尖搭在她脈搏,一股暖流沿著筋脈流向四肢百骸。
淮縱享受地閉上眼,待筋脈處的痠疼稍稍得到緩解,她感激道:「阿薛,謝謝你。」
「公子不必言謝。」阿薛笑著將帕子擰乾遞過去。
「你也不用喊我口口聲聲喊我公子,別人不知,你還不知嗎?」
淮縱眉梢存著倦意,軟著手擦拭額頭冷汗,一字一句道:「你是阿孃養女,算起來我還得喊你聲阿姐。外人面前我為主你為僕,這會就莫要拘束了。況且我又不是真的公子,你說呢?」
阿薛點點頭,眉眼彎彎:「嗯!」
得知淮縱來不了,華陽長公主心情差到極點。跑來王府找蕭行抱怨道:「什麼嘛,說不去就不去,知道要和本公主一起狩獵,夜裡還敢喝得爛醉?凜春侯好大的膽子!」
茶桌震顫,蕭行淡淡地瞥了眼,「好啦,喝杯茶消消氣?」
「小九,你不會也幫著她說話吧?她不拿本公主幫朋友,一句去不了就想敷衍了事,連份賠禮都不送,過分!」
「那你要如何?」
華陽抬手:「拿筆來,本公主要寫信罵她!要和她絕交!」
蕭行忍俊不禁:「罵得過她嗎?淮縱這廝口才極好,要不要我幫你?」
義憤填膺的華陽長公主頓時底氣更足:「好,姐妹同心,罵死淮縱那個沒良心的!」
手執狼毫筆,沒去看正龍飛鳳舞肆意揮灑筆墨的蕭淼,蕭行垂眸不語,心下總覺得有些不安。
淮縱這事兒辦的有失妥當,約了華陽,又主動失約,哪怕她氣急了總愛罵淮縱偽君子,可出爾反爾的事,從小到大淮縱做的少之又少。
她眉心一蹙,暗道:淮縱…是不是出事了?
啪嗒。
狼毫筆落在書桌。
淮縱嘆了口氣:「就知道這樣。」
婢女阿薛心疼道:「公子莫要勉強了,不如公子口述,我來執筆如何?」
「嗯。」淮縱盯著信上歪歪扭扭的小字,皺著眉選擇了妥協。
是她疏忽了。拒了華陽,卻忘記備一份用來平息她怒火的賠禮,一句簡簡單單的『去不了』,顯然沒辦法讓她滿意。
視線落在那言辭激烈的討伐信上,淮縱蒼白的臉露出笑容,沒能如期出門,華陽極為直爽地表達了不滿,而蕭行……
她沒想到蕭行也會特意寫信。
信裡言辭敏銳的問她到底出了何事。
也是這句話,逼得淮縱不得不從床榻起身,逞強的想要提筆寫封回信來安蕭行的心。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尚未從遭受反噬的虛弱期走出來,眼下這樣子,莫說拉弓射箭,便是簡簡單單的提筆寫字都做不到。
由淮縱口述,阿薛提筆的信很快寫好。
信派人送出去後,淮縱慶幸徽王爺不准她和蕭行在婚前見面,否則,蕭行聰明絕頂,見了她如今模樣,瞞肯定瞞不住。
三年前桓決向淮縱表白,被拒。
第二天她的身體不知中毒還是怎的,每隔三月就會如昨夜那般承受切膚之痛,饒是她內功深厚,一次次的折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