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進去,憋著一股氣的烈雲正想將軟椅上的人擰醒卻在看見那皺起的眉鎖,眼底掩不住的睏倦時,心底那股因擔憂而產生的怒氣瞬間融化成濃濃的心疼。
將身上的披風解下蓋在那具略微蜷縮的身體上,修長的手指撩起一撮滑到臉頰的髮絲,烈雲微微一笑,幾個月不見,好像,有點不一樣了。
指尖滑過那削尖的下巴,烈雲有些不滿的蹙了蹙眉,記得以前下巴還是有點嬰兒肥的啊,怎麼一下子就瘦成這樣了呢?
朝中的事情不順?可她收到的資訊也沒有哪一條是說誰丟了難題給他,誰給他使了臉色啊。
指尖往上,有些乾涸的薄唇正緊緊的抿著,唇畔上有著些許的裂紋,烈雲剛剛鬆開的眉峰立刻又糾結的纏在了一起。
軟椅上的人兒似是感覺到了這輕柔的觸碰,身體微微移動了一下,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雙剛睡醒還沁著絲絲迷茫的琥珀色的眸子在看見眼前的人時,瞬間亮了起來。
“你怎麼來了?”一個手指頭敲在漠風的頭上,烈雲斂起神色,故作嚴肅的沉聲道。
漠風眼神微暗,不喜歡烈雲這個總是將他當成一個孩子才會做的動作,一手拂開烈雲按在他頭上的手指,仰起那張越漸俊逸的臉目視烈雲,大而明亮的眼睛似是有著千言萬語藏在其中。
烈雲看著停滯在空中的手微微一怔,深邃的眼神盯著眼前已不在是如初見般隱忍而又純善的少年。翩翩少年昂藏七尺,鼻樑高挺、目若朗星、渾如點漆、眉似春山。僅僅只是隨意的躺在軟椅中卻帶著致命的慵懶誘惑。
烈雲眯了眯眼睛,漠風,就快要12歲了吧,早在初見的時候便已經預料到他長大的卓然風姿,那時候隱忍沉穩的他,她是盼著他快些成長的。
可如今真的成長了,他走上了屬於帝王的那條荊棘成長的道路,卻又讓她有種的莫名的悵然若失的感覺。
'290'290。 啟炎大亂 11
手不由自主的按在心口,這種陌生的情感讓烈雲有些疑惑的蹙眉,垂目便見漠風一眼不眨的靜靜的看著她,心裡沒來由的一緊,有些慌亂的轉過身,走到窗戶邊裝模作樣的將半掩的窗戶關上。
“我想你了。”身後傳來一道清冽的聲音,烈雲愣住,捲翹的長睫撲閃了兩下。
“我想你了。”
烈雲彎了彎嘴角,漆黑的眼眸點點星光閃耀,大步走到隨風身邊一如以前的捏了捏他的臉揉了揉他本就有些凌亂的頭髮。
這次漠風沒有閃躲,也沒有將烈雲的手拂開,只是撇了撇嘴大眼定定的看著烈雲,清冷的聲音顯得有些哽噎“我想你了。”
話落,漠風突然從軟椅上跳起來,已經比烈雲高出一點點的身高在站在軟椅上看上去就像是比烈雲高出了半個頭一般,長時間拿劍習武鍛鍊的有些些精壯的手臂死死的攬在烈雲的纖細如柳條的腰上,整張臉埋在烈雲的勁窩。
身體在一瞬間僵直,第一次處在被動立場的烈雲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抬高的手有些無措的慢慢的輕柔的拍打在漠風的身上。
漠風,這是怎麼了?他們分開又不是第一次,而且更長的時間他也從來沒有如此過,今天是怎麼了?
完全沒有看到感覺到那溫暖的撫摸的漠風嘴角緩緩的拉起,有些倦怠的臉在烈雲的勁窩蹭了蹭,滿足的嘆慰了一聲,閉上眼沉沉的睡去。
從錦城到炎城至少要行四個月,當初烈云為了不和西子落‘撞車’選擇水路也是日夜兼程在三個月才趕到。而他卻是在兩個月就趕了過來,過程幾乎是一天不停歇不睡覺的奔向啟炎。
如今終於見到了心心念唸的人,終於可以安心的睡了。
烈雲有些失笑的看著漠風熟睡的模樣,小心的將他移到床上,烈雲揉了揉有些痠疼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