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定波這時從幾個官差身後走出來,來到陶氏母女身前,他裝腔作勢地眯了眯眼,附身朝著陶氏與陳悠看去,突然做恍然大悟狀,“咦,這不是大姐嗎!這攤點是你們家開的?”
陶氏將陳悠護在懷中盯著夏定波什麼也沒說。
夏定波好似懊惱的拍了拍額頭,“哎呦!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吶,我這眼神不好,也瞧不清楚砸的是哪家的攤子!這還真是對不住大姐了!不過,我們也不曉得大姐家會在縣集擺攤吶,怎的也不來我家說一聲?”
陳悠當真覺得這個夏定波噁心至極,這事情是他做的,此時又要在別人面前說風涼話,若不是此時她與陶氏處於劣勢,她當真想將這個夏定波一拳打飛!
陶氏抿嘴並不回他的話,夏定波突然轉身指著他那些官差手下,“你們是怎的當差的,砸攤子前也不看看是誰的!就這麼大著熊膽子就上,今兒回府衙有你們的好果子吃!”
官差們都尷尬的笑了笑。
“一個個都還愣著作甚,趕緊過來給我道歉!”夏定波好似憤怒的吼道,好像這件事他真的不知情一般。
陳悠瞧著夏定波冷笑,這人氣人的戲演成這樣,也真是蠻拼的!
幾個魁梧的官差換上了一副笑臉,朝著陶氏這邊抱拳行了一禮。
“好了,你們這群混|蛋,都滾吧,小心在這嚇著大姐。”
那幾個官差這才轉身去別處“巡邏”了,夏定波也對著陶氏抱拳,“大姐,若是下次再遇著這種情況,便派人去告訴妹夫,妹夫定會幫你們教訓他們的。”
說罷,追上那幾個官差,他們走的並不遠,陳悠與陶氏還能聽到他們的對話。
“夏頭,這下心裡可是舒坦了?”
“咱到現在也沒搞懂,嫂子孃家大姐可怎麼招惹你了,你還要砸人家攤子?”
……
陳悠因著那官差的話,氣的渾身發抖。望著一地狼藉,心口一股挫敗勁兒湧上來,這攤子被砸成這樣,若是想接著做這生意,什麼都要置辦新的了。
陶氏也默不作聲的瞧著眼前情景,那隔壁攤的大娘長嘆一聲,道了句,“造孽啊”,過來勸解了陶氏幾句。
這攤上根本沒剩幾件能用的東西,陶氏與陳悠也沒什麼好收拾的,將幾個還尚好的碗筷放進竹籃,秦長瑞揹著半袋子糧食這才回來,他腳步匆匆,在早市那頭,他就聽說今兒早有攤點被砸了。那時,他便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等見到眼前的雜亂景象時,秦長瑞險些氣瘋。
他快步走到陶氏與陳悠面前,“孩子他娘,還有阿悠,你們有沒有受傷?”
陶氏搖搖頭,“我們人沒事,只是這攤子日後怕是不能用了。”
“爹,方才來砸攤子的是二姨夫。”陳悠直接道。
秦長瑞幾乎是瞬間想通了這些關節,臉色一沉,“將東西收拾收拾,我們回吧!”
母女兩已經把東西收好了,與秦長瑞一起離了這早市。
那大娘瞧著一家三口離開的背影直搖頭,這以後啊,得罪誰都不能得罪官府的人,瞧瞧這好好一個攤子說砸就砸了!這不是要逼死人嗎!
孫大姑娘在鋪子裡瞧見幾人幾乎是空手回來的,立即從鋪子裡迎出來,看到陶氏與陳悠臉色都不好,皺眉道:“大嫂,今日怎的這麼早就回了?”
陶氏將東西交給秦長瑞,她與陳悠在這與孫大姑娘說會兒話。
陳悠盯著孫大姑娘道:“孫姐姐,不是我們想回去,是我們家的藥膳攤子被人砸了。”
“啥?攤子被砸了!難道是衙門那群人乾的?”孫大姑娘顯然之前就明白了那群人的尿性。
陳悠點頭。
孫大姑娘捏了捏拳頭,“都毀了?還有東西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