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雖未明言,但以志華之長才,我與施琅遠遠不及,縱然我年歲長於你,但這臺灣之主,自然是非志華你莫屬。你不住,卻讓誰人住?”
何斌此語到也不是謙遜,他的才幹在於商務,施琅的性格斷難成為統領全域性之材,張偉雖入夥不久,但無論是經商、人際、外交、內務,都顯現出何施兩人難以企及的才略,既然決定跟隨張偉來臺,自然也是奉張偉為主,只是未到臺灣之前沒有明言罷了,現在他既挑明,張偉到也沒有多推讓,當下微微一笑,便自認了這首領之位。
兩人在那小街上行了百餘步,便到了那大宅門外。說是大宅,其實也只是相對而言,這臺灣雖不缺乏木料土石,但舉凡大屋的建築,又不僅僅是木料土石而已,種種精細之材料,皆需從內地運來,故而已顏思齊之富,亦不過是建了三進的院子便罷了,算來也不過與張偉在澎湖的宅第差不多大小。
兩人甫近宅門,便有眼尖的小廝飛奔進內稟報,未等兩人落馬,便出來幾個年長老成的長隨侍候,何斌將韁繩交與上來牽來的僕役,正看到門口有一中年男子笑嘻嘻看著張何兩人,卻原來是鄭府的總管老鄭。
“老鄭,怎地你也來了。鄭彩辦事頗有章法,鄭老大難道還不放心麼。”
張偉調笑老鄭道:“定是這老鄭手伸的太長,鄭老大開發了他,令他跟你我兩人在這臺灣墾荒種地。老鄭你放心,我張偉是不會薄待你的,定然分給你幾畝好田。”
老鄭到也不惱,笑嘻嘻的回話道:“兩位且莫拿我開心,咱們還是辦正事要緊。”擠了擠眼,老鄭卻又道:“原本到也不用我來,不過鄭彩大公子赴臺時不知兩位要來,有些小事卻要我來交待一下。”
“喔?不知是什麼小事要勞煩大官家跑一趟?”
“左右不過是鄭爺留在臺灣的田產地契之類,還有顏老大留下的這所大屋,鄭爺也交待了要尋人留著看守,沒準兒顏爺的家人要來變賣,咱們可不能有所折損,免得壞了鄭爺的名頭。”
張何二人顯是沒有想到此節,一時間大是意外。兩人原以為鄭芝龍離臺不顧而去,自然也不會在意留在此處的些許財產,卻不料鄭芝龍居然派專人看守,原本在為誰住這大宅而推讓不休的張何二人,臉上皆露出一絲苦笑。
張偉面情上只是苦笑一下,實則心內大怒,鄭芝龍此人表面看來豪爽大方,卻原來這般小肚雞腸,張何施三人若是不來,此地他也就做罷了,三人一來,偏就對這無主之地重視起來,什麼田產,這臺灣到處是無主之地,若不是手中有權,手底有兵之人,誰夠資格看顧什麼田產。
何斌看出張偉不悅之色漸露,咳了一聲,道:“咱們休扯閒篇,還是去見過鄭彩,想來他處置的**不離十啦。”
老鄭也不再多話,領著兩人向院內行去,過了一個小角門,進入內院,轉過一個假山,假山背後卻又是一片竹林,曲徑通幽,直待竹林過後,方看到一幢碧油油青磚綠瓦的三開門的房屋,張偉讚道:“這宅子看來不大,設計的卻是巧妙,顏老大果然是胸有丘壑。”
“這話說的不錯,我在這房子裡住了十餘天,忙時只覺心靜,閒時釣魚賞花,若是再住下去,我可真是捨不得離開了。”
話音一落,從裡面踱出一位年輕人來,此人身量頗高,體形亦是粗壯,眉宇間郎郎有英氣,只是手持書卷,長袍寬袖,漫聲碎步,看來卻又似一位窮酸書生。
“哈,鄭賢弟果然是鄭家千里駒,看這模樣,便是上京應試,也儘夠了。”
“何大哥休要取笑,彩不過是附庸風雅罷了。”
“曖,我想附庸,還附庸不來呢。昨兒在海上填了首詞,自已看了很不成話,賢弟幫我看看,指教一二吧?”
“何兄大作,小弟定要鑑賞!”
何斌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