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衛指揮使,在這遼東卻是沒有一兵半卒,此時聽得那外面吵鬧不休,透過大門門縫只看到外面黑壓壓的披甲執刀的兵士正振臂大譁,言語間只叫袁督師出門相見,張偉只是與周全斌相對無言,兩人看了半響,見那袁崇煥一時半會也是無法,周全斌便向張偉道:“怎地這袁大帥帶兵如此不堪,盛名之下,其實難符。”
“嘿,你的兵不敢如此麼?”
周全斌怒道:“我的兵敢如此鬧,一個個拿住,盡數殺了!”
“若是除了你身邊親兵之外,再沒有人聽令呢?”
見周全斌默然不語,張偉拍拍他肩,笑道:“全斌,若是咱們的兵欠餉數月,只怕連現在這樣也不如。你聽那門外士兵雖吵鬧不休,卻是無一言辱及督師本人,看樣也沒有拔刀硬衝的打算,這便是袁督師的威望足夠,不然,嘿嘿,你當這些大兵們是什麼善男信女麼!”
袁崇煥鐵青著臉,只在大門內左右徘徊,他知道此時出去,便是憑自已的威望亦是彈壓不住,亂兵之中,稍有一點火星便足以引起大亂,他身邊數百名親兵家丁只團團圍住他,只待那滿桂到來。
約摸鬧了小半個時辰,督師府內外都聽到不遠處傳來沉悶的馬蹄聲,府內各人均是精神一振,均道:“滿將爺帶著騎兵過來彈壓了!”,門外亂兵自也猜到是滿桂帶兵前來,一時間吵鬧的聲音小將下去,也只過了盞茶功夫,便聽到有人叫道:“殺了咱們的人,抓了左都司他們,便是滿將爺來了,咱們也只是不散。今兒不發餉,不放人,便把咱們盡數殺了吧!”
那兵士是個大嗓門,聽聲音是又悲又憤,這般嚷將起來,便聽那門外兵士一起叫道:“沒錯,不關餉是餓死,鬧譁變是砍死,反正也是個死!督師大人,你要是忍心,便把咱們都砍了吧!”
“可惜死在督師大人刀下,到底不是打女真蠻子,若是給咱們發了餉,咱們安頓好了家人,這便去尋女真蠻子,拼死一個是一個!”
“督師大人,我從你來關外便隨著你,修築這寧遠城,打退那努兒哈赤,我從未皺過眉頭,今日你若是命滿將爺殺了我們,我要是眨一眨眼,便不是好漢!只求你照顧我家小!”
袁崇煥顯是聽的出說話人是誰,他原本氣的臉色鐵青,現下聽了這些隨他多年的老兵說話,心裡不忍,神色便和緩下來,負手而行,原本高抬的頭慢慢低垂下來,又踱了幾圈,聽到那滿桂領兵近了,馬蹄聲四散開來,顯是那滿桂已將門前亂兵團團圍住,嘆一口氣,向身邊親兵頭領說道:“無妨了,開門罷。”
又向人令道:“去後院,將柴房內關押的那幾個軍官押過來。”
他一聲令下,便有親兵將督師府的大門推開,只見門外除了原來的亂兵,大路上又有上千騎兵將這些亂兵團團圍住,火把如林,一時間將這督師府附近照射的雪亮。各人見督師府門大開,袁崇煥在親兵簇擁下步出大門,各人都是靜下聲來,等著督師大人發話。
袁崇煥到也乾脆,他雖是文人,卻有一股狠勁,見各人等他說話,他便直筒筒說道:“各人都是來鬧餉的,我現下就給答覆,餉沒有!”
因見鬧餉的各兵士聽到後又是一臉激憤,眼看著又要鬧將起來,就是滿桂帶過來彈壓的騎兵們也是面露不滿之色,袁崇煥又道:“餉是沒有,朝廷沒錢,讓大家忍忍,大家全是大明子民,朝廷有困難,大家也得體諒不是?這般鬧法,只是親者痛,仇者快!”
他這番話到是說了好些次,初時尚能讓不滿的兵士聽的進去,現在眼瞅著各家都要餓肚,朝廷官員們綿衣玉食,皇帝藩王們享受無度,卻讓這些大兵和家人們“忍忍”,又怎能服眾?任他訓的口乾舌燥,底下軍士卻都是無動於衷,袁崇煥眼見各人都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嘆一口氣,向張偉一看,見張偉微笑點頭,便又大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