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待姐姐好,我心甘情願。”鏡饒月側頭望著鏡饒雪,眼角的淚水滑落,浸沒在紅緞之中。
這個姐姐,是世上真心待她好的人,為了她,別說是嫁一個素未謀面之人,就算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月兒,無雙哥哥要動手了。”南宮無雙看了眼藕臂上不明顯的一個“月”字,略帶著徵求她的意見。
鏡饒月沒有再看他,只是看著鏡饒雪的臉,點了點頭。
用來區分她與姐姐的標記,是她七歲時被母后用針繡上去的字,她有,姐姐沒有。
疼痛順著她的手臂蔓延,纖弱的女子原本蒼白的臉此時更顯無力,纖纖細指刺進掌心之中,只為能夠讓自己承受住肉被割下之痛。
如果,沒有醒來,她可能就不會察覺到這般徹骨的痛。
可是,也不會讓她記憶如此的清晰,至少她知道,自己是痛過的。
血腥味瀰漫,南宮無雙的技術很好,害去的地方只是那一有字的地方,並未傷及脈絡。
藥粉撒在那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只聽得鏡饒月靜謐的呼吸,並未喊一聲痛字。
身旁的人對這名身體纖弱的女子也有著深深地歉意,鏡饒雪是公主,她也是,只是,她的出生註定不及自己的姐姐。
先天身體羸弱,天資與姐姐相比算是愚鈍,縱使擁有傾世之容,也無法彌補本身的缺憾。
而現在的這名女子,咬緊牙關,為自己的姐姐承受如此的痛苦,讓一眾人心感悲涼。
但願,世上能有真正愛她、惜她之人,予她一生幸福。
鳳冠霞帔,額前流蘇遮掩,掩飾住那傾城之容,也掩去了那病弱的白。
手臂上傳來的痛楚提醒著她,已經無法挽回了。
“月兒,按時敷藥,手臂上的皮肉會在十日之內完全復原。”南宮無雙看不清鏡饒月的模樣,輕聲叮囑著,並將一小小的金色瓶子遞給了她。
“謝謝無雙哥哥贈藥。”鏡饒月接過藥瓶交由前來的侍女收好,語氣淡然。
“……月兒,不要怪無雙哥哥和姐姐。”南宮無雙的視線落在了鏡饒雪那飛翼的面頰上,雪兒……若她知道他的做法,怕是絕對不會贊同吧?
因此他對她下了猛藥,縱使她擁有高強的內力武功,三日之內也無法清醒。
鏡饒月已經平復了下來,終究在喜娘的催促下蓋上了紅蓋頭,南宮無雙卻也聽得她道:“無雙哥哥,我把姐姐交給你,倘若有一天你負於她,我鏡饒月在此立誓,天涯海角,必將你挫骨揚灰!”
聞言南宮無雙渾身一怔,如此的語氣,不像他認識了十幾年的柔弱女子說出來的話,卻讓他肅然起敬。
“無雙哥哥會待雪兒一生一世之好,月兒,你不用擔心。”南宮無雙承諾。
外面司儀的聲音已經喊叫了起來,鳴鼓丈樂,皇宮亙古不變的規矩,尤其,此時出嫁的是名震一國的和爍公主!
“如此,便好。”留下了四個字,鏡饒月在喜娘的攙扶下走出了和宜宮,這個她與姐姐共同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今日,終於要離開了。
皇家和爍公主出嫁,普天同慶,除卻當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那頂著紅蓋頭之下,是如何一張蒼白的臉。
弱,弱到彷彿隨時都會隨風而去,無法想象的弱,卻是每一步都堅定的踏在了紅綢鋪陳的地上,一步一步,步入南詔的轎攆。
一路上,百姓同樂,為這盛世聯姻而歡慶。
走出這裡,她就永遠脫離雲穹國了——
雲穹地處五國之中,東西北各環三國,與南詔隔海相望。
雲穹東南臨海,海盜猖獗,截獲雲穹商船,多次闖入雲穹境內,禍害一方。如今的聯姻,正是因為南詔在海上霸主的勢力,各族海域勢力